季绫嘻嘻一笑,拿手攥着他的领子,“就知道你不会好好说话。”

“说出来有些不道德,”他低头,嗓音压得低哑,“就不说了。”

他手已经从她膝盖往上,钻进她的衣摆,一颗颗解开的扣子。

她仰着头笑着说:“再不道德,也没有你现在做的事不道德。”

他没接话,只是吻她。

季绫轻轻推了她一把,“身子不要了?”

他只顾着吻她,从锁骨咬上来,再到唇边,那吻含着太久的憋闷与破罐子破摔的贪心。

棉被被压得乱七八糟,衣裳还挂在椅背上,窗缝透着外头的一点街灯,光落在她的肩窝,薄薄地出了一层汗。

季绫仰着身,腿环在他腰侧,喘得细细碎碎,偏不肯服软。

她眼尾还红着,偏偏嘴角挂着笑,手从他肩头滑到后颈,又往下摸。

他刚亲完她胸口,正要往下,忽然被她笑着扯住耳朵,气息轻飘飘贴上来:

“小叔……你从前想我的时候……怎么办?”

她还蹭了蹭他,逼他如实招供。

“别装正经,”她轻声笑,“那会儿你还老装得像个好叔父……”

他忽然俯身,手一捞,把她整个腰托起来,往自己身上迎。

她“啊”了一声,声音破了,指甲不由得紧紧地扣在他肩上。

“你还敢说”他眼神一寸寸往上抬望向她,眼尾泛红,“每回想你,我就忍。”

“忍到现在?”

“你试试被这么勾着几年”他声音已经快听不清了,呼吸贴着她身子落下去,热得像火一样。

话没说完,他往深里一送,季绫呜咽一声,环住了他。

他只顾闷着头动作,惹得她断断续续地骂:

“王八蛋……都叫你轻些……一点都不留情……混账东西……亏我小时候还给你拿酸枣吃……”

季少钧一只手慢慢在她后背抚着,“……这算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吧?”

“我们又没拜堂,又没花轿。”

“那你愿意么?只有我这个人,还有往后余生。”

“若是你求一求绫儿……”,她嬉笑着撑起身子,跨坐在他腰上。

屋子里没点灯,借着廊下隐隐的光,照见她眼尾泛红,唇角带笑,胸口细细喘着气。

季少钧一手按住她腰,往下一带,她险些又伏在他身上。

他轻声叹道,“你别乱动。”

“你现在才说这个,不晚了点?”她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他新冒出来的有点扎人的胡茬,“春宵苦短……你不是说,做什么都可以?”

季少钧没吭声,手却绕上来,握住她的后颈,沉声道:“你别怪我。”

“怪你什么?”

“怪我明知道你疼,还不打算停。”

季绫一怔,刚要说话,忽然被他翻了个身。

身子一沉,他整个人覆上来,低着头咬了她一口,含混不清地说:“你自己说的,春宵苦短。”

半晌,她喘着说,“原来你装了这么久。”

“装得成,是人。装不成,就不是。”

“那你现在,是还不是?”

“从前那种人,不当也罢。”

她忽然就不想再说什么了,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子和,再来一回。”

外头风灌不进来,只把窗纸吹得猎猎作响。

下半夜,屋里静下来,只剩呼吸一高一低地交错着。

季绫侧着脸,额发黏着鬓角,整个人窝在他怀里,连动都不想动了。

夜里,他们就这样抱了很久。

这一生,他们经历过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