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粒。

……

她绷着的身体终于软下来,无力地躺在他身下,前襟大开,露出雪白的胸口。

“你看,你明明知道没有用。”他柔声说着,看着她的眼睛。

仿佛还是小时候,她不听劝阻去执意爬树,却摔得浑身疼时,他对她说的话。

“你别碰我,否则我就去死。”

“你不爱他,还要为了他守贞?”

“他是我的丈夫……我为他……做什么都愿意”,季绫哽咽着,断断续续地。

“这话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他问。

她以身体作战场,与自己的心为敌。

她邀伦理纲常作援军,鏖战两年,却败得体无完肤。

“小叔……绫儿不能……”她彻底卸了气力, 身体不再抗拒他。

“真的不想?”他问。

“真的不能。”她说。

季少钧放过了她,靠在窗边,点燃了一根烟。

却并不抽,只是望着窗外萧条的秋叶。

季绫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背影。

烟烧到手指,他才后知后觉似的,按灭了,又点了一根,却还是不抽。

许久,他开口,“你还不走么。”

“小叔……”

“叫我做什么?快去你丈夫身边吧。”

他话语里是罕见的冷漠,这疏离如冰棱般刺穿了她。

季绫紧紧攥住床单,咬着嘴唇,一滴眼泪聚在睫毛上,摇摇欲坠。

一段沉默。

季少钧回身,正看见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睫毛坠落。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季绫的脸上,将她脸上的绒毛染成金色,彷佛勾了一道金色的边。凌乱的发,凌乱的衣衫。

他叹息一声,“绫儿,我不是嫌你……我只是没那么能忍,你看,我几次三番克制不住了。”

“我也不想让你疏远我。”季绫带着哭腔,“我不要……我人前要演得完美,可我又不是铁做的,从前也没担过这么大的事。我就想要你陪着我。”

“你丈夫呢?”

“他……他自己的事尚且焦头烂额。”

“我是人,不是神。我做不到靠近你又不碰你……所以我只能远着你。”季少钧说。

季绫只顾摇头,“我不要你远着我。”

“我们已经这样了,没有完美的选择。”

季绫哭着,“为什么叫我选?”

季少钧叹息一声,“绫儿,我不是在逼迫你。你走的这三年我日日夜夜想你,现在我没法抱着你什么也不想。”

季绫执拗地说,“没有小叔做不到的事,小叔可以不想。”

季少钧定定地瞧着她。

许久,才柔声道,“我想过在你面前藏起欲望。可我到底是个男人,你到底是我爱的女人……”

“不行……不行……”季绫依旧抗拒接受,即使他说的就是事实。

季少钧道,“若是有女人对周柏梧死缠烂打,他怕是没你这么抗拒。”

季绫咬着唇不答。

男人大多是她父亲那样,姨太太女朋友姘头,毫无负担地同时拥有。

两行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床上洇湿了圆圆的两块。

“你知道我为什么爱看你哭吗?”他问。

她咬着唇,“我不想知道。”

“因为你很坚强也很聪明,你知道大部分时候眼泪是无用的。从小到大,你就不会在不爱你的人面前哭。”

胸中的那股酸涩竟直击小腹,化作一股酥麻。

他欺身而上,却只牵起她的手,“绫儿,你知道我每次想你,都会怎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