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

在他背后,周霁咬紧齿关,把目光偏了过去。

那根鱼钩状的手术缝合针,在她看来,实在太过于刺眼。

安煜扬的右手手心里,最后总共缝了六针。

医生把带血的纱布扔进装医疗垃圾的桶里,开始交代注意事项,说用的是可吸收蛋白线,所以不需要再回来拆线,伤口近一周内不要碰水,注意清淡饮食……

安煜扬像家常便饭一样,不以为意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周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缝合伤口的急诊室出来,安煜扬坚持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这种伤口,真的就不用再去打破伤风了。

面对他的坚持,周霁只是淡然道:“随便,你爱打不打。”

顿了两秒,她忽然又看着他,正色道:“但你要是今天不去打,那以后就永远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安煜扬到底还是去打了那一针破伤风。

这一次,周霁没再跟着,因为她已经发现了,与自己等在外面相比,亲眼见到消毒水、手术刀、缝合针,还有那些鲜血淋漓的画面……对她来说,是一种更大,也更锥心的折磨。

周霁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来。

眼泪不知道怎么的,竟先于自己的意识,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