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站起身来,似乎想跟周霁告辞。
谁知,刚才一直坐在旁边看他爸发挥的安煜扬却急眼了,“爸!您说什么呢?!您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都这种时候了,说我两句好话还是比要您的命都难是吗”
“啪!”
他话还没说完,安铮忽然一个耳光招呼到了他脸上。
周霁吓了一跳。
安煜扬却只用了一秒不到,就恢复了如常的神色。
他舔了舔嘴角,这场面,他熟得很。
昨天他去找安铮,说小霁跟我分手了,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她的时候,安铮也是二话不说,就直接先这样招呼他的。
安铮当然生气,孩子死了,你知道喂奶了。车撞树上了,你知道拐了。
安铮打完了,却还是不解气,继续冲他咆哮道:“我说的不对吗!你懂什么?你这混账配不上人家,就少来继续祸害人家!”
“我怎么不懂了!”安煜扬下意识地反驳道。
安铮见他还敢顶嘴,“你懂个屁!我今天就告诉你”
说着,他抬起手来,就又要再打。
“行了!”一旁的周霁忽然冲两人喊道。
她声量不算太高,却足以止住安铮落在半空中的手。
她努力控制着情绪,“二位如果还需要继续处理家事的话,麻烦请回自己家去处理吧。”
把安家父子俩送到门口的时候,周霁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停住。
她在对面两个男人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向了安铮,“安叔叔,麻烦您稍等一下。”
安煜扬愣了片刻,脸上立刻露出喜色,以为周霁到底还是抹不开面子,于心不忍。
安铮的面色也立刻缓和了不少,他赶紧调整了一下表情,期许又和煦地望着周霁。
没想到周霁对安铮说:“安叔叔,您觉得我怎么样?”
“啊?”安铮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当然,当然是很好啊。”
“我是想问您,觉得这么多年来,我这个粘合剂做得怎么样?”她淡淡一笑,接着说,“既然以后不能继续帮您做父子关系的粘合剂了,有些话,我还是想跟您再多说几句,您别介意啊。”
说完,也不管安铮到底介不介意,她直接说道:“我最近开始觉得,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不能强求的,爱人之间不行,子女和父母之间,可能也是不行的。”
她看着对面两个男人:“所以如果每次见面,都是伤害多于快乐,那可能真的不如不见,或者尽量少见。”
周霁不是喜欢多管闲事,或者掺和旁人家事的人,但想到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有什么机会见到对方了,有些话,她还是不吐不快。
毕竟,也是相处了十年,曾经亲如家人的长辈。
说完后,她看到,安铮和安煜扬的表情瞬间同时空白了。
其实也不怪他们惊讶,毕竟这好像十多年以来的第一次,第一次在他们互掐的时候,周霁没有上前充当和事佬的角色。
相反,她变成了那个直接了当、不留情面地一刀剖开他们关系中多年的沉疴痼疾的人。
当有了一个伤口,是应该一直小心翼翼地敷药舔舐,粉饰太平?还是应该干脆一刀把它剖开,将脓血和腐肉一次性清创彻底?
到底哪一种更合适,谁又能说得准呢?
在他们愣神的空当,周霁把刚刚趁着去倒茶的功夫,揣进自己口袋里的一个东西拿了出来。
“安叔叔,这张卡里,是这些年您送给我的所有礼物,无功不受禄,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还给您,现在终于有机会了,知道您不看重这个,但还是请您一定要拿回去。”
“还有,我和安煜扬之前在一起,是你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