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肚子,就没有任何的烦恼。他也没有这种自卑的窘境,因为身边的都是和他一样在土地里长大的孩子,谁也不笑话谁,谁的世界也不比谁大。
说白了,是因为他先对生活不满足,才会让女儿的生活变得不如意。
简父一直觉得自己不是称职的父亲,他既不能给女儿好的生活条件,也无法丰富她的精神世界,他隐隐约约了解女儿拥有比他更广阔的天地,可因为他,她没有能力去耕耘,那不是如他年轻时扛起锄头就能解决的事情。
他总是在逃避半年前的那件事,女儿也不会提起,可那不代表已经过去,它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作为丈夫的懦弱,作为父亲的失职,午夜梦回,简父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他多关心女儿就好了,如果他再多注意女儿就好了,如果他更有能力就好了,如果他更勇敢就好了。
他以为他在改变,可是那片他这辈子或许也没机会去见的大海掀起他血淋淋的伤疤,告诉他其实你仍然在不断剥夺她的快乐。
简芸回到屋里,简父已经睡了过去,他的呼吸绵长,许是因为今天的劳作实在让他太累了。
她贴心地为父亲盖上被子,把风扇关小了一档。
关上门的瞬间,简父在黑暗里睁开眼,他看向女儿离开的方向许久,转过头,用被子蒙着住整个身体。
…
八月十五号,林昭昭江景儒和夏柏青三人相聚在火车站前,拦住夏柏青急匆匆往进去搬行李的动作,林昭昭神秘地眨眨眼。
“再等等。”
“等什么?”夏柏青不解其意,江景儒望着林昭昭翘起的嘴角,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没过几分钟,简芸拉着行李箱出现在几人面前。
夏柏青惊喜地语无伦次:“你怎么来啦!”
他接过简芸的行李,同时被江景儒踹出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