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属于女人的眼睛。

那个女人看到我看过来了，温柔一笑，随后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你好，我是D.A公司的商偲蝶，也是陆越的经纪人，冒昧地问一句，你可以把口罩摘了吗？”

她见我不说话，也不生气，继续道：“是这样的，我刚刚有注意到你，你的眼睛很漂亮，我们公司最近送人去参加选秀，其中需要一个完全素人背景的练习生，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加，如果你愿意参加，你也许能成为陆越的同门师弟。”

这是一个巨大的诱饵，对于喜欢陆越的人来说。

我忍不住看了下陆越，陆越戴着眼罩在睡觉，根本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不……不好意思。”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没办法当一个明星，谢谢你的好意。”

商偲蝶似乎有些失望，但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送给了我一张名片，让我再考虑考虑，如果考虑好了，可以打上面的电话。

53.

我并没有把名片的事情放在心上，我继续忙碌地当着陆越的粉丝，为他的任何一个行程而掏钱，直到我发现我的卡上只剩下了几百块钱。

我没钱了。

我用最后的几百块钱去买了一捧花和一个小蛋糕，去拜祭了我的母亲，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这一年来，我时常来看望母亲，我也不知道我的记忆力怎么能这么好，七岁时母亲下葬的地点，如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花可以留在那里，但蛋糕留在那里会招虫，于是我又提了回来，路上路过一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我进去买了几瓶酒。

这是我第一次喝酒，原来酒那么难喝，我就着酒吃着蛋糕，吃到后面，我觉得胃难受得厉害，于是又全部吐了。

吐完之后，我去洗了个澡，因为我不想那么脏兮兮地去见我的母亲。

我把自己泡在了浴缸里，想成为一条溺亡的鱼。

54.

我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上写

人在死亡前，会看到自己最想看的人。

我觉得这句话好像是错的，因为我最想看到的人并不是傅修瑾，可是我看到了他，他好像也变成了鱼，还抱住了我。

真奇怪，鱼怎么会有手？

我好像问了出来，傅修瑾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然后用他的鱼鳍打我，他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发火，而我被他打得屁股疼得不行，只想游进大海里，远离这条亚马逊鲇鱼。

亚马逊鲇鱼是淡水鱼，只要我游到大海里，它就追不上来了。

“你真的是出息了，追星都算了，把钱花光了，没脸跟我说，倒有脸自杀是吗？”

“傅榕，我今天打死你算了，省得以后烦。”

“你哭什么？有脸哭？你到底喝了多少？什么亚马逊鲇鱼？乱七八糟，我要是亚马逊鲇鱼，我早就把你咬得连骨头都没了！”

呜呜呜，疼……

好像有什么东西把我劈成了两半，我怎么挣扎都挣不开，我被亚马逊鲇鱼压在下面，眼泪化成了泡沫。

“哥哥！”我好像终于喊出了声音。

我身上的亚马逊鲇鱼动作猛地停了下来。

我恨你。

这句话到底有没有说出来，我也不记得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好像浑身被人拆了又重新组合在了一起，哪哪都是疼的，甚至眼睛都疼得厉害。

房子里静悄悄的，我发现我躺在了床上，等我终于有了点力气爬起来，发现自己身上全是奇怪的印记，宿醉的我大脑好像被浆糊塞满了，看着印记，觉得自己好像昨晚跟怪兽打架了。

打输了吧。

可为什么屁股也疼，是那种久违的疼痛。

等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