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崔安然随便猜的,虹飞的经营她不可能参与,她不知道谢青彦什么时候回的国,也不知道他去了盛典,甚至当她联系不到自己的老公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去找另一个女人。
这不稀奇,实在是合情合理,舒窈是谢青彦的特助,老板的行程她当然清楚,或许不止是行程,而是一切秘密。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或许舒窈对谢青彦的了解比她这个妻子还要深,又或许这并不是一种假设,而是一种事实,崔安然不认为自己了解谢青彦,他们的关系算不上亲密。
他们只是认识了很多年。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
若要追溯两家公司的起源,便不难了解到虹飞和悦然原本是一家,虹飞孕育了悦然,不过这种说法并不是普遍共识,悦然并不认这种说法,更合适的说法是自立门户因为经营理念的分歧。
两家是竞争且合作的关系崔安然的父亲崔海山曾经是虹飞的执行总裁,退出虹飞集团后自己起家,分走大批资源和骨干。
那一年崔安然五岁,公司起名“悦然”,崔安然和母亲杨悦各占一个字。
在新办公楼剪彩那一天,小女孩崔安然穿着新裙子带着新发圈,被爸爸抱上桌面拿着红绸高高举起头顶,两侧爆出礼花,观礼嘉宾们笑容满面地鼓掌祝贺。
其中有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小小年纪已经有大人摸样,站在老谢总身边,留着短短的头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那就是十岁的谢青彦。
那一年其实贺清池也已经五岁,或者说,在这种场合和身份描述中应该用他的真名谢青迟,但是无论是他的名字还是他这个人,都没有出现,不止在这个地方,而且是任何公开场合。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崔安然都以为谢家只有一个儿子。
崔安然轻轻拉动袖口看了一眼腕表,忽然有些出神,她想起一支被砸碎的陀飞轮,想起贺清池曾经愤恨地质问过:我不配见人吗?你们全都这样觉得!
当时她回答他:对。
当然她也记得,他露出了彻底被打碎的表情。
由此他恨她,如同他恨他们,确实十分通顺。
有人敲门。
“崔总。”
崔安然收回思绪。
敲门的是董办今天当值的行政助理,礼貌地站在门口说话:“小谢总说,请您直接到他的办公室等,会议马上就结束了。”
崔安然点点头起身,离开了会客室,行政助理跟在她身边引导,一直送进办公室,问了一句要茶还是咖啡,得到回复说都不用,便退出来带上门,回了办公室和同事说笑,意有所指地说:“那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