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和小琪说。”

周冉突然声音加大:“你留下来带我去好吗?”

她重新抓上他的手臂,急切地说了更多话,她说她知道他是不得不走,他们凑得很近,并不顾及记者,场边就有黑洞洞的镜头,贺清池对着那镜头看了一眼。

然后他低下来头来,很轻柔地对周冉说:“我是自愿的。”

他抽身而走,周冉脑袋轰的一声。

周意满一拐一拐地拉开通道门,声控灯应声而亮,谢青彦沉默地站在灯下拈着一支烟,撩起西服的下摆单手插袋,领带直直地垂下来,安保站在他身后,很气派,只是空间逼仄,搭配上墙面常亮的安全通道灯牌,显得有点滑稽。

他专程从二十一层下来等,让周意满一个人去叫,就是为了堵到贺清池。

以谢家的钱权和影响力,他若想叫人来见,没有叫不来的道理,真要是叫不来,绑也绑来了,除了贺清池。

周意满身后没跟人,谢青彦显然不悦,剑眉拧着,趁他还没说话,周意满紧跨一步上前说了房号,谢青彦道:“他去找谁了?”

周意满绷着声音说:“我……这我真不知道啊,小谢总。”

谢青彦碾灭残烟,抽出手来整理了一下袖口,说道:“你辛苦了。”

周意满知道这是能走了的意思,再次强调一遍表示会善后之后赶快跑了,谢青彦跟在他身后独自一个人从安全通道的暗门中出来,慢慢地走向会场中心,抬头望向二十二层悬停在半空中的灯光。

二十二层第五号电梯的左手边第二间房间,潮湿的喘息像一团雨云似的,触到玻璃就滴下水来,旁边的两只手十指相扣,紧紧地贴在玻璃上。

崔安然被贺清池的力量牵引着向上拉高,身后的人用动作将她狠狠碾压在玻璃上,绵软的前胸失去形状,凉和热的触感同时将她吞没,五指不自觉地张开,指尖紧绷透出粉色,无法自控地向下滑落,但是贺清池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把人揽住,附耳轻声问道:“这样够了吗?”

血液不断涌向大脑,头皮还在一阵一阵的发麻,崔安然不动声色地尝试着找回姿态和理智,把语调拉得很平,虽然有微微的颤动。

“那你就想得太简单了。”

某种颤动让贺清池心弦波动,他低头蹭在她的颈窝,一些金纸的碎屑因此落了下来,他还穿着礼服,只是下摆已经一片狼藉,满钻的胸针因为刚刚膈得恼人,所以已经被随手摘下来扔在一旁。

贺清池直接从会场来到这里,从周冉的身边抽身来到这里,楼下的盛宴尚未结束时,他们已在高空中缠绵着不堪的情事。

崔安然今天显得十分生气,因此贺清池今天格外乖顺。

“那是我的工作。”他这样解释,“我和周冉一起参加,两个月前就定好的。”

“今天的热搜也是两个月前就定好的吗?”崔安然道,“贺清池,处理好你的绯闻。”

“崔总对我的占有欲这么强吗?”

“对。”

“这样啊……”贺清池若有所思,看向窗外。

“那你老公会怎么想?”

忽然之间,贺清池捏着她的下巴调转视线,她来不及恼怒他的粗鲁就看到来人,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贺清池因此低吟,死死地用怀抱箍住崔安然,在两个人形成的小小空间中,她快要窒息,因此求救般的大口喘息,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热汗凉透了变成冷汗。

在那个方向,谢青彦正仰头望着楼上,他们几乎对视。

情潮之下贺清池的声音低沉暗哑,他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他会知道的。”

崔安然一怔,继而一惊,随即甩开他的手:“这是单面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