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素素嘴角一翘:“哼!”

周冉也靠了过来,大眼睛看着贺清池,眨了眨:“那你在酒店休息吧,我和徐小姐去就好了。”

“不,我……”贺清池正要拒绝,忽然往震动中的手机看了一眼,一下子改了主意,说,“那么你要小心,如果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要说,让素素多讲。”

周冉点头:“嗯。”

徐素素甩了甩头上的坠子:“啰嗦,你不去更好,看我发挥!”

说完,她忽然上下打量一眼周冉,叫嚷起来:“哎呀,你穿得什么呀,这么土!”

周冉双手搅动起来:“我自己搭配的……”

话音未落,徐素素的胳膊已经搂了过来,周冉被她圈在怀里,闻到她身上浓烈且昂贵的香水气味,完全笼罩住,听见她说:“不要穿得这么便宜,你去挑我的衣服。”

不容拒绝,她牵着周冉的手就拽了过去,拉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周冉一踏进这里就愣住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行李箱敞开着,满屋推的都是奢品,包包和鞋子、漂亮的裙子和首饰,衣柜里放不下了,没有好好的收拾和存放,就随便堆在床上和沙发上,徐素素出门前已经给自己翻找过一回,所以一片狼藉。

徐素素已经扯出来好几条裙子了,在周冉身上比来比去,问道:“怎么啦?”

周冉抿了抿唇,摇摇头:“没什么,谢谢你。”

“没关系呀,这些我都穿腻了!”

这里是香港,不知道为什么,周冉突然想到,这里是贺琳出生的香港。

她出生在香港一个窘迫且破碎的家庭,很早就没有读书,为了奖金去参加香港小姐,然后出道,然后遇见了谢虹飞,在君悦摆酒三天,从此被困在金子做的鸟笼中,直至泣血而死。

周冉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地绽放出一个微笑。

幸好,她不是贺琳。

宾利缓缓驶入卢吉道,沿着花岗岩砌成的私家车道蜿蜒而上,车道旁的百年楠木林沙沙作响,最终停在山顶道的独栋别墅前。

这里是太平山顶,视野开阔,能够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港,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贺清池要悄无声息地暗自出售谢虹飞的私人资产,能有实力在短时间内完成交易的人并不多,其中几位就住在这里。

电动门缓缓升起,周冉后知后觉地开始紧张,抓紧了座椅靠背,连徐素素都压低了声音,但她说:“不就是卖东西嘛,你别怕,就记着你是谢虹飞的干女儿,要是被问到集装箱港口这么值钱的资产为什么这么急着出手,你就说你愿意,你说他迷你迷到不行,天上的星星都摘给你!明白了吗?”

周冉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说:“素素,你能帮我喊一句 Action 吗?”

“啊?”徐素素愣了一下,随即拍手笑了起来,“好,Action!”

几乎是同一时间,崔安然落地香港,贺清池租了一辆红色的阿斯顿马丁去接她,带了一束蜜桃雪山。

接过柔软的花束时两只手握在一起一触,崔安然看了看贺清池的眸子和神色,立刻肯定地说:“你生病了。”

贺清池带着口罩,单手拉高了一些,半垂着眼睛摇摇头:“不严重。”

她把手放在他的额头试温:“发烧了。”

贺清池拉下她的手腕,音量很小且非常温柔,漂亮的眼睛像两枚新月似的弯了起来,隔着口罩也能听得见笑意:“你关心我我很高兴,但不要太紧张了。”

崔安然不再坚持,但是说:“我来开车。”

贺清池长租在九龙半岛的总统套房,从机场过去短短一段路,他竟然睡着了,崔安然升起软篷,没有让门童帮忙泊车,自己驶入地库。

地面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