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只希望改变那件事……”崔安然停顿下来整理情绪,轻轻地说,“我希望那一天……我能够告诉你我爱你。”

“订婚那天晚上你一进门我就知道是你,我怎么会把你认成你哥哥?”

“你为我哭过的……”贺清池尽力控制着呼吸,可是依然急促而沉重,因为咬着牙,他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变成了短音。

“你真的爱过我,对吗?”

崔安然点点头,她紧紧抱着他,因此动作幅度没办法太大,小巧的下巴反复擦过他头顶的黑发。

“我当然爱你,我只爱过你,难道你不是吗?这几年来,你有没有碰过别人?”

贺清池急切地仰起脸,对上她的眸子:“没有!”

“动过心吗?”

“没有。”贺清池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习惯性地半眯着蹭了蹭,颤抖着重复,“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我也没有,你看,我们就是这样的,我们的性和爱,现实与幻想,快乐与痛苦全都是同一个人,我们的过去和未来,也都只会有一个人。”

她的指尖滑过他的眉骨、鼻梁,拂过他的眼尾,摁在他的唇角,然后轻轻地探了进去,软滑的舌尖裹住指尖,她看着自己的指节将他的口腔顶出形状。

崔安然深深吞咽一口。

“我就是占有欲很强的人,我承认,你就是我的,我的爱意是你,欲望是你,十八岁的时候我看到你就想睡你,等你八十岁了,我会抚摸着你的皱纹高潮的,我……”

她的嘴唇被咬住了,堵住了,未说完的句子变成了呜咽,一同吞进去的还有对方温热发苦的眼泪,金色的吊坠夹在两具坦诚的身躯之间,硌得人并不舒服。

但这就是更复杂的东西,狂喜、激情和快乐,悔恨、沉重和痛楚,全部都混乱地震动着,爱与恨搅拌出黏腻的汗水,把他们紧紧贴合在一起。

残留的酒意上涌,让人一阵一阵的发晕,让人难以思考,只想永远都留在这个房间,他使劲地吮吸着,吸得酸软发痛,液体都流干了,可是还不够,贪婪地索取怎么会有尽头,不知饕足地下场就是毁灭。

贺清池嗓音喑哑:“那我们一起死在床上。”

他的眼泪沾湿她的掌心,他用舌尖舔舐她的身体,即使只是这样她就已经爽得发抖,闭着眼睛气音发颤,向后仰着头。

“好啊,我愿意。”

有的夜晚漫长地简直没有尽头,崔安然许久没有如此深度的睡眠,和直接昏过去了没有什么分别,缓慢地睁开眼花了一分钟,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确认时间花了五分钟,阳光热烈,至少接近中午,然后,她发现身边睡着的人已经走了。

她起了床,穿上床边摆好的真丝睡裙,看了看满屋的阳光,下床打开卧室房门,踩着柔软的羊毛地毯走到落地窗前,果然看见桌前已经摆好餐点,不过还不着急吃,她坐下来,先欣赏了一会儿窗外的雪山胜景。

到处都澄澈透亮,干净得不见痕迹,崔安然对窗看见了自己玻璃上的倒影。

这么不清晰的镜面都能看见睡裙未遮盖住的皮肤上暧昧而恐怖的痕迹,崔安然想了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贺清池喝醉了,所以发了疯,她没有喝醉,清醒的很,然而也发了疯。

她拈起一枚点心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轻轻哼着一首歌词里面带着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英语曲子,旋律轻快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