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咖的底气!”

陈锦和冷脸瞪人,他的相貌锋利,板着脸时非常吓人,小琪两只手握在一起,老老实实地点头,随后马上改正,学着陈锦和的样子抱起手臂。

“行,我知道了。”

晨露润湿青草,从墓园的小径爬上山坡,鞋底沾满了新鲜的泥土和晶莹的水珠,每天早晨七点钟,雪山小镇的教堂会响起第一声钟响,在回荡的钟声当中,谢青彦弯腰在墓碑前放下花束。

这里是墓园的高处,规模不大但是布局精美、整洁,墓碑上刻有精美的花环,环绕着美丽的、无暇的、永不褪色的脸庞。

贺琳独自长眠此处,平日里雇人打扫和照料,每年的忌月,谢青彦会飞来瑞士,在勃朗峰的木屋住着,有时候去滑雪,有时候来看看母亲。

崔安然总是有很多理由推脱,过去都是舒窈陪同,这一次崔安然提前回国,谢青彦第一次孤身一人。

他在墓前蹲了下来,精密地调整起花束的摆放位置,很轻柔地抚平柔软的叶片和花瓣,长睫低垂,低声地絮语。

如果崔安然能够在这里,她会惊讶的,她从没见过这个男人如此安静与柔和的一面,不过不止是她,就算是舒窈,也会同样惊讶。

“昨天我又梦到你了。”谢青彦这样开口,叹了口气。

指尖拈下来一片脆弱的花瓣,他扔到一边。

“就快了,妈,再耐心一点,等到老头子的家底被彻底掏空一无所有,我就接你回国,选一个你喜欢的城市,嗯,一定是南方,这样两边的邻居讲话,你听得懂,才不会无聊。”

说完他莫名笑了一下。

“阿迟终于肯回家了,老头子很高兴,他居然认为阿迟会听话受他摆布,他那个野蛮人的脑子永远也理解不了阿迟有多恨他,你有多恨他,当然了……”

“最恨他的是我,一定是我,让他去死太便宜他了,人活着但是什么都没有了,这才是最痛苦的。”

谢虹飞原始得像某种动物,奉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他认为感情是不值一提的玩意儿,所有人都会毫无芥蒂地臣服于金钱和权力,即使他曾经让大儿子亲眼看见母亲被强暴,把小儿子赶出家门,大骂野种并且绑起来关了一个星期。

但没有关系,只要重新亮出钱袋子,再放出一点甜头,狗崽子就会低眉顺眼地来讨好,他们就还是狼狈为奸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不过,谢虹飞阴狠但谨慎,他始终把持着最关键的核心资产,像盘踞在金币堆上肥硕的恶龙。可是人终究都是会老的,老了就会迟钝、会怀疑、会恐惧,迟暮的恶龙无力喷出炙热的火焰,双翅因为许久未曾飞行而非常短小。

因为恐惧,他竟然开始反过来讨好儿子,不仅对谢青彦掏空虹飞不敢有过多怨言,甚至还愿意正眼瞧一瞧他从未看得上的谢青迟。

谢青彦从墓前撑在膝盖起身,在清晨凌冽的寒意中将双手插在风衣口袋中,呼吸间吐出白雾,他看着照片上贺琳含笑的双眼,皱着眉头说了最后一段话。

“我不明白,为什么阿迟和你一样,总是和冯叙白那个废物男人搅合在一起,他什么都做不了,救不了你,也帮不到阿迟,他配不上你!不要再等冯叙白了,你不是相信命运吗?那就去轮回、去转生,下辈子当个开开心心漂漂亮亮的小女孩。”

回到木屋贺琳的房间,谢青彦两手用力按下木纹,从缓缓推出的暗格中取出用丝带扎紧的稿纸,他从头开始读起。

他已经读了很多遍,说不清有多少遍,所有的稿纸都已经读完了,贺琳写下热恋中的情话,记录脑海中的故事,她那时候计划同冯叙白私奔,把自己婚前存下的财产秘密委托给冯叙白,她说:“我们会和我们的孩子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这个孩子当然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