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办法,只要你愿意帮我。”
“你说。”
崔安然的眼眶中迅速凝出珍珠一样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青彦哥,请你和我结婚吧。”
谢青彦答应了,最不可能的事情竟然全都变成了可能,消息一经公开,业内哗然。
崔谢两家死敌变成亲家,斗了二十年,因为一桩婚事相逢一笑泯恩仇了,从八卦角度来讲也足够有谈资,挂在热搜上热闹了好一会儿。
以此网络声量为东风,加大投入澄清新包材技术的“致癌”谣言,官媒、专家、KOL 纷纷下场站台,这些都是钱堆起来的,效果显著。
但悦然内部的内斗并未平息,杨悦密会带头反对崔海山复职的副总陈枫,说服此人倒戈,陈枫转头力推崔安然代替父亲执掌悦然。
弱女坐“皇位”,推崔安然上位的权臣便能“狭天子以令诸侯”,陈枫心里的小九九杨悦比他本人还要清楚,她默许他这样想这样做,见过崔安然一面之后,他更为放心学都没上完的小姑娘罢了。
那天崔安然是和小谢总一同出现的,崔安然乖巧听话,小谢总拜托他多多照顾,他当场应允。
镜头给到准新娘崔安然,她跟随谢青彦高调出席记者会,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美得锋利张扬、毫不费力。
她的笑容甜美却空洞,当天未发一言,采访都由未婚夫代劳,看起来他是她的主心骨和引路人。
他为她成立新公司,名为屹然,崔氏父母将悦然股份送给女儿做嫁礼,优化后的新技术快速投产,新包材在各种极端环境下测试合格,虹飞为悦然注入的资金缓解了现金流压力,供应商和客户即使观望,悦然也不至于因为库存积压而火烧眉毛。
股价同时回暖,市场恢复期望,这一切都是源于这桩恰到好处的婚姻,财经杂志略显刻薄又贴切地称之为冲喜。
崔安然原本以为说服父亲接受会非常困难,母亲却告诉她并不,的确和杨悦说得一样,只要搬出“女儿喜欢”这个理由,崔海山就毫无障碍地接受了。
但两家人不可能来往,家里现在也无力负担任何费用,订婚及婚礼的所有事宜都由谢家负责,谢青彦将婚礼地点定在云南,雪山之下,四季如春。
这是对媒体的浪漫说辞,实际理由是谢家在云南有一家度假酒店经营中,订婚宴的日期已经敲定,紧挨着虹飞的年度股东大会,又或者说,这场订婚宴就是虹飞的年度股东大会,两者是等同的。
崔安然辞别父母,只身跟随未婚夫飞往云南,以上所有事件发生在一周之内,距离崔安然回国,刚好一个月整。
此行目的明确,和记者会一样,做一个会摆出微笑的人偶即可,都由谢青彦安排,崔安然只需要照做。
到达下榻酒店时,谢青彦才告诉崔安然,今晚老谢会摆家宴为她接风。
他说这话的时候两个人已在电梯,崔安然看见电梯门的金属花纹上映着自己面无表情的脸。
她语调平平地问了问家宴是什么意思,都有谁,她需要准备些什么。
谢青彦单手插袋,语调和姿态都很轻松:“什么都不用准备,没叫亲戚朋友,只有自己里人,随意就好了。”
谢青彦为她推开皮革制的包厢门,里面的人向门口投来目光,偌大的自动旋转餐桌旁只坐着两个人,老谢总的视线仅在崔安然身上稍作停留便移开了,而另一个人,则死死地盯着她。
他们一个月没见,那是贺清池。
可那不是崔安然记忆中的贺清池,他瘦了非常多,头发剪得很短,贴着头皮,五官浓艳突出,眼眶陷进去,眼睛大得骇人,眼角有伤,嘴角也有,身后站着两名高大的保镖,一左一右,好像两座铁塔,又像一个铁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