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样子,语速飞快,“我现在就去办这事,在我办成之前,你不准死,听到吗?崔海山,你要再自杀就是不相信我,我就去跳楼,你死,我也死!咱们黄泉路上搭个伴儿!”

崔海山脸色惨白,笨拙地撑起病体,把女儿揽进怀里,不停地摸着她的头发:“别这样,别这样,小然,咱们一家人好好的,你不能产生这种想法,知道吗,孩子……”

他的眼泪涌出来:“你才二十岁呀!”

崔安然在父亲怀中点点头,她语气冷静地不像一个发狂的疯子。

“那咱们说好了。”

“说好了。”崔海山忙道,“爸爸答应你。”

崔安然第二天飞去深圳,出发前瞒着杨悦,落地了先转去香港找陆鸣东,陆鸣东很和气,没避着她不见,但是南洋商会的前身是一群老广人下南洋组成的老乡会,下属基金会的资金布局都在海外,而且话事人是他父亲,他挂个虚职,只是做些辅助工作。

一番话滴水不漏,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陆鸣东还要请崔安然吃饭,说再给她介绍一些有可能感兴趣的投资人,崔安然礼貌且体面地拒绝了。

崔安然坐高铁回深圳,从西九龙到光明城十几分钟的路程,她拨通贺清池的电话。

她只是这样做,但不知道自己要找他说什么。

贺清池比她更先开口:“你状态还好吗?”

“我很好。”崔安然的话筒中一起录入高铁到站的报站语音,她拽着自己的包起身,说话的语气和音调和报站的女声别无二致。

“你不好。”

“没事的,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崔安然突然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我不会纠缠你。”贺清池说,“但只要你愿意打给我,我一定会听。”

电话中沉静了好几分钟,崔安然说:“我好多了,这次是真的。”

杨悦还在深圳,崔安然通知了母亲,母亲发来一个地址,两侧的楼房越来越矮,车辆逐渐稀少,杨悦一个人来接女儿,她站在路边,两手插进套装的口袋。

这里靠近海边,有一股海风的腥气,崔安然从银灰色的商务车下来,杨悦朝她抬了抬下巴,一言不发,转身走入一旁的窄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