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好了……”
他压抑的喘息着,肌肉紧绷,崔安然右滑接通电话,死死捏住手机,声线绷直了,因为绷得太直,所以反而发颤。
“青彦哥?”
身后的人停止了所有声音和动作,可是他的气息极为猛烈地冲进她的鼻腔,空气里有淫靡的气味。
贺清池环抱着崔安然,埋在她的发间,只露出一只黑色的眼睛。
她在镜子里看见这只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惊胆战。
“我来接你。”谢青彦开始说话,“刚刚才想起来陆鸣东把我的房子租给你了。”
“不用。”
“不麻烦的,刚好过来看看。”
“别来!我……”
崔安然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谢青彦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还得洗个澡,换衣服,不太方便,麻烦你等我一会儿,我们餐厅见吧。”
谢青彦想了想:“那好。”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
“没关系,这都是应该的,好了,你……”
他话没说完,通话被切断,贺清池按下崔安然的手机,完全包裹住手背按在桌面,一言不发地咬上崔安然的肩膀。
桌面上的摆件因为剧烈的摆动而震落,她尖叫起来,几乎缺氧。
她听见他低吟几声,紧咬着牙关,把一口气分成几口吐了出来,便转过身来,摸了摸他的脸。
“生过气了,就不能再发脾气了。”
他处在意识非常混沌的时期,不同于平时的听话和纯良,露出匕首一样锋利姿态来。
“我只能是你见不得人的情人吗?”
“不。”崔安然用湿漉漉懒洋洋的声音说,“你永远会是我唯一的情人。”
他的眼神慢慢恢复了清澈和透明,柔软地吻在她的额头。
崔安然去了鸿门宴,验证了自己的所有的猜想,谈话的具体内容她没有和贺清池分享,但猜对的人不仅仅有他,还有贺清池。
他的确了解自己的哥哥,同时,也非常了解崔安然,在谈话中崔安然确认了某一种同类感。
大学毕业就要进入公司,面对的年纪阅历心眼和资产都远胜于自己的董事会成员,如何找到位置,如何管理规模庞大的公司,如何说服股东依照自己的心意行事,如何让陈旧的大船踏上新时代的浪潮,这些是谢青彦已经经历过并且成功的,这些是崔安然即将要经历的。
他们聊了很多,崔安然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放松。
她觉得自己应对绝佳,在当下得意非凡,而多年后回溯起来,崔安然看着记忆中那个眉飞色舞的少女,却有一种深深的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
谢青彦后来说得没错,她那时候只是个小女孩而已。
三言两句就被人拨动心思,谢青彦最后说的那些话让崔安然辗转难眠,她把一部分向母亲转达,另一部分却隐瞒了起来,没有求证。
那是在回去的路上,谢青彦送她回家,他开的是一辆非常普通的奔驰 E 系,这是贺清池的车,更确切的说,这是谢家买给贺清池的车,但是贺清池从来不开,一直停在车库。
他们晚饭聊了太久,街灯已经升了起来,像水中的倒影似的,浮动在车窗外。
“安然,你不用那么的防范和紧张,对我来说,或者说,对虹飞来说,反而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干预,让白教授的实验成功。白教授国内的实验室只能做基础验证,最关键的实验反应只能用美国的设备做,开一次就是三百万,一周就要做三到五次出结果,这笔账你算过没有,悦然的家底真有这么厚吗?如果能正式商业应用,回报是极为可观的,可问题是,撑得到吗?”
“从实验成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