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了一下崇拜的表情,男人都喜欢自己表演的时候女人在台下当观众的,不该是这样吗?”
小琪乐不可支:“池哥恐怕看出来了,他知道你睡到他第二天就会甩了他的。”
崔安然点头,也笑了。
“然后呢,然后呢,崔总?”
“然后我走到一半,突然还是回去了,但是我没有告诉他,当时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在耍我,我想知道他会不会真的看完那个愚蠢的演出,这个时代,现在这个时代,能有多少人认真看完一场业余剧团漏洞百出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站在剧场的彩色玻璃窗外,崔安然的视线略过舞台,只是在看那个台下的人,他认真和投入的神情和这一身浪荡装束显得格格不入,口中一直轻轻呢喃着什么,看口型,和台上演员饱满而高亢的声音一致,他对每一幕都熟练于心,有自己的节奏和演绎。
贺清池趴在前排的椅背,墨镜推到额前,轻声念着。
“If I profane with my unworthiest hand
This holy shrine, the gentle sin is this:
My lips, two blushing pilgrims, ready stand
To smooth that rough touch with a tender kiss.”
大意是,
若这双不洁的粗手,亵渎了这座圣殿,双唇便是含羞的信徒,盼能以亲吻祈求原谅。
崔安然重新回到剧场,坐在贺清池斜后方,高跟鞋踩在地上笃笃作响,他似乎没有发觉。
两个半小时,150 分钟,她消耗自己的生命看这出拙劣演出,台词磕绊,服装和道具简陋,但热情洋溢,她渐渐沉浸其中,看完了纯粹的燃烧掉年轻生命的爱情,他们一见钟情,生存、相爱、死亡、自由。
幕布落下去了。
反正是小型演出,观众席和舞台之间没有什么距离,大家欢快地抱在一起,贺清池迟迟没有上前,拉丁裔少年开始朝他招手,他扬起一个笑容,正要迈步,忽然停住。
他看见崔安然站在舞台边,想起了之前那个奇怪又冒犯的比喻。
一条冷冷的刀鱼。
炫目、美丽、锋利,深海生物。
贺清池走了过去:“你没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