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步子越来越慢,帽子盖在头上,能感觉到呼吸越来越粗重,心跳很快。
她开始回想昨夜,即便难眠,也不至于如此高烧,大抵是昨晚在三人对峙时被吸烟区窗边的冷风灌了太多。
等到快进入单元门时,前方车道一辆车突然朝她鸣笛,鸣了三声,令她不得不注意起来。
很快,男人从主驾驶走下来。
时露很快看清了来人,有些奇怪,“你怎么来了?”
沈云桥没说话,抬手率先在她额头上按下掌心。
“你发烧了。”
她拍开他的手,退开一步,“不是说好了年后再谈的吗?是有什么突发情况?”
沈云桥看着她的动作,沉默了会,很快又开口,“没什么突发情况,只是发现连累你生病,万一严重,影响到后续计划实在划不来。”
“我没什么,很快就能好。”她有些虚弱的转身,拎着袋子的手一扬,“已经买药了,你回去吧。”
他又追了上来,一只手突然握上她的手,拽她进了一处躲避风口的树荫下。
时露不解,正要挣脱,被他喝住,“别动,把个脉。”
时露差点忘了,他也是医生。这下松了力道,安静的站在原地,由着他一只手托住她小臂,另一只手在脉道上忽轻忽重的按。
很快,他又问:“有什么症状?细致说说。”
没等她回应,又拉着她往单元门里走,“进去说。”
时露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她唇干舌燥,嗓子又痒又哑,身子迟缓无力,几乎是任由他摆弄。
站在电梯里,她的晕眩感更重,几乎就要瘫软下去,被他一把扶住,拉着靠在肩头。
她瞬间有了支撑,静静听自己沉重热烫的呼吸,以及身后胸膛的起伏。
她微微闭上眼,很快被他拍了下,上头的热气喷在她脸上,“想吐吗?”
她摇头,想说很累,意识此刻境况,又吞了回去。
电梯门一开,他将她半边身躯拉扶着走出去。
时露从没想到与沈云桥会有重逢的一天,甚至没想到他走进她家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将她扶进客厅沙发,她卸了力一般重重一坐,整个不由自主陷进沙发里,见他凑近,陷得更深了,双目不由瞪大,盯着他的动作。
两人对视几秒,他没什么情绪的用双手捞住她两腋,将她身体扶正。
“坐好了。”
这话就像是命令,令她不得不执行。
“你们医生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
“对待不老实的病人就是这样。”
时露一时无话,他又问:“哪儿不舒服?说具体点。”一只手又搭上了她的脉,很快又让她伸舌头。
她回答时声音不似平日清扬,这会儿微微的暗哑,带了点病柔之态,一双眼成了迷鹿。
“舌苔再看一下。”她依言又伸了一次,他打开手机照明灯,一只手突然捏住她两边颔骨,“嘴巴张开点。”
她不明所以,抬眼望他,吐词含糊,“不是说看舌苔吗?张那么大干嘛......”
几乎条件反射的往后退,又被他一手扣住她肩,另一只手捏得更紧,“你就伸出个头,我能看清什么。”
时露局促,目光落在他鼻头,停在那里,睫毛微颤,微微张大嘴巴,探照灯似乎一下子找到缝隙,毫不犹豫在她整个口腔都照了一遍,不过几秒,他又收回了动作。
他起身:“我去医院拿药,你先喝点温水。”
说着走去卧室,拿出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时露安安静静看他掖被子,好奇为什么不让她去卧室躺,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太奇怪。
他身量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