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签好的一周内,金女士再次收到了一笔款项,这笔款比之前的大方多了,几乎是翻了一大番。

金女士冷笑:“他自己的库存应该都倒空了,这里面估计大半是从那富家女手上哄来的。”

至此,路先生在支付了尾款后,与时露的合作终止。

一个月后,为富家女调查的人有了结果。

不出一周,“凤凰男骗取未婚妻巨款贴补产子情人,被未婚妻告上法庭”登上了社会新闻。

不少短视频平台上放出了他在被警方逮捕时的愤怒喊冤一幕。

“我被那女的骗了,真的,你们别不信我!我要上诉,我是冤枉的”

评论底下一片嘲弄奚落声。

时露与金女士最后一次通话时,对方已经在国外,请了保姆照看孩子,她自己则利用最短的时间做了产后修复,又申请了一份工作。

一切如花谢花开般重新来过。

时露两年前成立了这家专注于解决分手问题的工作室,隐蔽在郊区的一间古旧的民国风小洋楼里。

四周枝叶繁茂,整座楼几乎被爬山虎覆盖,诡秘中微微透出几分历史的厚重感。

门口贴着一幅对联。

上联:你我非缘;

下联:好聚好散;

横批:一别两宽。

来找时露的客户,大半是男性。大多是男方觉得烦了,怕女方纠缠,又或者男方有了新欢,不知道怎么跟女方分手最省事。

少部分女人来找,大多是埋怨男方一没前途二没温情,平淡如水的日子过不下去,如果认识了更优秀的,又苦于无意伤害对方,或者害怕对方极端报复,只能靠第三方协调。

更少的一部分是一方长辈,想不出办法拆散,各种计策都不好使,只能找更“邪门”的路子。

面对不同的客户,时露有不同的解决法门。

有时扮演解决纠纷的社区大妈,有时伪装善于倾听的知心大姐,有时又像个精明的谈判律师。

一身成熟御姐风的打扮,偶尔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冷淡中突然一个眼神对视,男客户的合同就签得更快了。

见女客户便要穿得端庄专业一点,妆容上精明干练,待人接物亲和耐心,成交率也算中上。

与客户签合同,条款里也分明立着预付订金款项、事成之后的尾款结算时间,主要诉求、特别诉求,以及其各自的套餐价位。

合作过程中,不得擅自脱离已协商好的计划。

最重要的一条,她加粗了字眼“逾期的一切后果概不承担”。

一单结束,搭档两人出去吃火锅庆祝。

两人提及接下来的客户注意事项。

“明天会来个 VIP,男客户。”舒姝捞起一片虾滑,见时露专心吃着,一边划手机,没什么心思听,便补充了一句。

“客户名字,沈云桥。”

时露突然呛了一口,咳嗽出声,喝完水看向舒姝。

“别看我,就是你想的那个沈云桥,你大学时大冒险得来的,又被你迅速甩了的百日男友。”

时露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寡言学霸、桀骜书呆、白瞎一张初恋脸的状态,一看客户需求,差点再喷出一口水。

“逃婚案。这个未婚妻是他小青梅,甜辣年糕派,不好应付。给的价钱不错,我就接了,他明天就来工作室签约。”

时露打开舒姝发来的电子资料。

通市三甲医院小有名气的青年医生,师承国医大师关嵩仁,经方学派传承人。

家庭背景没具体表述,但时露知道他家条件优越,开公司的,搞中医药投资,还有私人草药园。可谓书香豪门。

“你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