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他低头,像不经意的一瞥,很自然的转开,他手上动作不停拍着苏言后背,又拎着她朝阶上走。

苏言尖叫起来:“大哥,别拉我这么紧,我内衣都要被你拉掉了。”

“大白天的别在单身狗面前调情好不好。”祝心姿有些受不了,手心的劲一紧,时露不知为何,甚至感觉到了她心底的那股子躁动。不知在躁动什么。

这气氛看似寻常,又像是不寻常。

祝心姿反应过来似的,朝时露颇心有灵犀的低语,“她在男朋友面前就是这样,平时还是挺正经的。”

时露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像飞机落地一般,有点沉甸甸的,她又想,应当是沈云桥出尔反尔,违背了计划的初衷。沈云桥没有合作精神,总是脱离掌控。

她是有点生气了。她想。

她目光盯在前方两人身上,他被沉重的包袱前后夹击,变成了黑色夹芯饼,一只手拎着一个大包裹,另一只手还要腾出来拎苏言,他的力气得多足才能平衡得这么好,多么心甘情愿,像个愚蠢的机器人一样不知疲惫,那还找她逃什么婚?这单废掉得了。

她的手也躁动的一紧。

旁边祝心姿感受得十分深刻,视作一种新型调情,开始了互动。

时露转头睨她:“你谈恋爱也这样?”

祝心姿突然停住,轻笑一声:“对我这么好奇,不如跟我发展一个关系。”

她又扬起手,“手都牵上了。”

时露看着前方朝她转过身的视线,轻车熟路的答:“也不是不行。”

嗯呐

9 四个人两个帐篷

时露自然觉得开个玩笑就像在唱戏,戏落幕时,自然就各自歇菜,一口酒,泯四方。一场口嗨吐芬芳,作为成年人,谁会在意?

她只是大方牵起了祝心姿的手,扬得老高。

时露内心其实有一个恶趣味,她想看看沈云桥什么反应。

他知道她是 les。

她当然不会觉得他会有什么过分的表情,大概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分手场景,那些她为他种下的苦果,编织的谎言。

延续至今。

他该是被戳到的,像针刺一样。她恶意的想,兴致微微的昂扬起来,不似方才那般甸甸的重。

苏言整个人几乎是被他抬着的,像脑瘫病人恢复期,他则是那个尽心尽责的康复护工。

前方因为接近山顶,石阶变得更陡峭,沈云桥拽着苏言,头也不回,动作未停,只恰时提醒一句。

“别闹了,恐高的别再回头,注意脚下青苔,容易滑摔。”

祝心姿笑,“你管好你家那位就行了,还抽得闲心操心我们。”

时露没吭声,看了前方一眼,握紧祝心姿的手,细汗从掌心渗出。祝心姿大抵察觉到她的异样,拉得更紧了些,两人走的很慢。

恐惧和胡思乱想搅合在一处,脑中像在拉词条。

太陡了,一个不稳就要摔死在台阶下,来受这罪做什么。

苏言娇俏,甜辣,他应该是极喜爱她这种的,这般小心护着。小作怡情,苏言又是极会拿捏作秀的。这般扭捏何苦提个分手。

再一抬脚,脚底不知怎的微微一滑,手心也因为牵得太久黏腻滑溜,祝心姿差点失手,大叫一声,又重新拉回时露的手,堪堪稳住身形。

“喂,发什么愣,注意脚下!”

时露脑子慢一步,稳身刹那心有余悸,不敢转头,只得拍拍胸脯定神。

“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有心事?”祝心姿注视她许久,突然反应过来大概是刚才的话影响到她了,忍不住开口,“刚刚我跟你说的......”

才提了声腔,被前方沈云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