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炜正是被雍王所害,而雍王不想让冯炜说出的话,就是他通敌的罪证。

摄政王的旨意顷刻间便传到了函谷关。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雍王不敢不遵旨,即刻便率手下部卒回了长安。

就在雍王撤离函谷关半日之后,梁晔华和萧安澈、秋雁声、潘琪率领着京中最后的五万士卒冲入了峡谷之中。萧安澈挥着长戟一马当先,秋雁声和潘琪抡起大刀也毫不逊色,他们都是战场的老手了,领着大军长驱直入,迅如奔龙。雍王留下的少量人马无法形成包围之势,被三位将军打得片甲不留。

彼时雍王刚刚到达行宫之中,函谷关被攻破的消息紧随他而来,摄政王缓缓从龙椅上起身,平视着自己这位弟弟,眼中沉着阴冷的怒气,“函谷关近乎空守,梁晔华打入了函谷关。”

这话说得宛如刀割,字字割在雍王心上。

雍王梁晨右手抚在剑柄上,他简直无法理解兄长对自己的怀疑,这一切太过愚蠢和荒谬了,他似笑非笑,“是你下令调我回来的。”

“那你应该把兵留下!”摄政王咆哮道,雍王这样贸然行事,给敌军留下了机会,他的猜忌之心到达了顶峰。

“他们是我的兵,自然应该随我而来!”雍王挺起胸膛,他做了一辈子的大司马大将军,哪有兵不跟着将走的道理?

“他们是孤的兵!”摄政王的疑心终究化作了愤怒的火龙,直冲了上来,暴喝道:“连你都是孤的臣!可你做了什么?你与孤说说清楚,你和那梁晔华到底有没有勾结?”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雍王无意和震怒中的兄长再做争执,“那梁晔华已经直冲我们而来了!”

哨站的烽烟一个接着一个地点燃,从冀州西境一直燃向益州。早带领将士们潜入秦岭山中的冯绥芸和周晗之一见烽烟,便直奔着长安南侧的明德门而来,冯绥芸回首通知传令的小卒,“功不可独占,去成都也喊上霜晓。”

摄政王还没来得及对南面再设重防,他在秦岭山中埋伏的战力太少了。这些人马根本挡不住冯绥芸的长缨,六万将士们身穿银甲翻过秦岭,有如白龙腾跃,他们曾踏过九州风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改天换地,如今终于来到长安城下,每个人眼里都闪着兴奋,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长安,又何复长安?周晗之将江慕远留下的最后一点火药翻出,在巨大的爆炸声中,明德门轰然崩塌,冯绥芸率先杀入了长安城中。

战报接二连三地送入宫中,梁晔华和冯绥芸的名字不知在摄政王耳边响起了多少次。一座一座关隘的失守,噩耗就像是一连串的爆竹,一旦点燃,就再也停不下来。

“守城!”大殿上的帷幔影影幢幢,雍王再也看不清哥哥的脸,只听到了这一声命令。

雍王梁晨再一次披挂上马,他没有理会已经攻入城中的冯绥芸,却直奔着春明门外的梁晔华大军迎去。

他明知道长安城再也守不住了,他也不愿再臣服于他的兄长,但他仍是个将军。他此刻只为与宿敌重逢,只为与萧安澈一分高下,只为这一战能青史留名。

75 长安

两军很快相遇在城外,雍王的巨钺朝着梁晔华而来,萧安澈冲上前来横过破天戟挡住了雍王的钺,“终于能公平的较量了?”萧安澈勾起唇角,眼中尽是杀机。

赤红的晚霞也染红了雍王的双眸,他提起巨钺又朝萧安澈腰腹间侧劈而来。萧安澈回手再次把它架住。

身旁两军厮杀在了一起,激起尘烟滚滚,可他二人却恍入无人之境,戟钺交锋,目中只有唯一的对手。

雍王喘着粗气,呼出层层白雾,“是你们用奸计离间了我们兄弟,算不上光明磊落。”

萧安澈傲然一笑,破天戟耀着斜阳的余晖向他刺去,“若是真的手足情深,肝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