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近奸佞小人,总有理由。

除了四个大主角,其他人都不是道德完全没问题的人。如何评判诺儿的行为,不同的道德标准可能会有不同的答案。 梁晔华作为一代枭主,也不可能干干净净的,他有他正义善良的一面,也有杀伐果决无情冷酷的一面。

63 毒害

听闻周晗之此言,冯绥芸和江慕远俱是一惊。

“那里有银针。”江慕远指了指柜子,冯绥芸将他那些江湖暗器都翻了出来,找出了其中一板银针,抽出一根,探入那药中,银针猝然乌黑。

江慕远想起这药本是梁晔华的赏赐,惊恐地抬起头,“是梁晔华,梁晔华想要杀了我。”

“不会的。”冯绥芸果断地说。

“殿下想要让你死,有的是法子,何苦用这等隐秘的手段。”周晗之不由得想起了佟诺儿,这倒像是她的手笔,可他不能这样凭空揣测。他细细回想起今日的事情,是佟诺儿出了宫后梁晔华才吩咐小吏从医官那里取了药来,一路也是自己手下的小吏翦松把药拿过来的,按理来说,佟诺儿根本没有机会下毒。

“可是为什么要给长钦下毒呢?”冯绥芸问道,“若是想要替摄政王除掉最大的威胁,怎么也该对姐夫下手才是。”

江慕远不满地撇撇嘴,却也不得不承认,论领兵打仗,他比不上萧安澈。

周晗之亦是茫然,江慕远是江澄可的弟弟,在梁晔华的朝中,能和他称得上政敌的也就只有佟诺儿,若不是自己人下得手,那便是摄政王一派的奸细所为。如此冯绥芸说得确实有道理,江慕远虽然善战,但也不是能左右战局的大帅。若说萧安澈有家眷仆从不好下手,那冯绥芸向来独来独往,身边连个婢女也没有,做起手脚岂不更为方便,为何偏偏要挑他江慕远下毒?

着实是匪夷所思。他看着江慕远身上浸血的衣衫,忽的想到了一点:“长钦刚受了罚,若此时毙命,旁人会怎么想?”

冯绥芸恍然大悟,“旁人会说是殿下的刑法打死了他。这么说,这是冲着殿下的名声去的。”

“好狠毒的心肠,若是我此时死了,想必连姐姐也会对殿下颇有微词。”江慕远说道。

周晗之捏着下巴,“可既然是冲着殿下去的……”他想起那医官和梁晔华身边的小吏,他们有的是机会接触梁晔华的药物饮食,何必舍近求远来毒江慕远?如此看来,下毒之人是没机会加害梁晔华的。令人心寒的念头爬上心头,“我知道下毒之人是谁了。”

冯绥芸看他神色,也猜到了一二,她虽不敢相信,却也缓缓吐出二字,“翦松?”

周晗之艰难地点点头,他也不愿意承认跟了自己四年多的人竟有如此歹毒的用心。

“我这就去拿他。”冯绥芸猛然起身,走入夜色。

周晗之倒掉了所有汤药,只得先给伤痕累累的江慕远敷上自己配的金疮药。

晚春的风轻轻地拂过,桃花谢了大半,甬道上满是凋零下来的花瓣,稀疏的星光下残红凄然。

行走在夜路上的冯绥芸突然懂了江澄可为何对佟诺儿那般生气,设身处地地想来,翦松也是自己从豫州时便一手栽培的人物,他那时那样苦苦央求着自己留他在身边,后来她和周晗之投梁晔华时暴露了身份,翦松也坚持要追随而来。而自己和周晗之也是一直把翦松当做自己人,从来都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只盼他日后也能有份大好前程。可他如今却反过来加害于他们最亲近的朋友,冯绥芸想着直拢了拢衣衫,觉得遍体生寒。

翦松被冯绥芸捆了扔在江慕远榻前,冯绥芸揪起他的肩膀,让他跪好,扯开堵在他口中的布条,周晗之冷冷问道:“这药可是你下得毒?”

翦松目光瞥向一旁,也不答话。

“他要咬舌自尽!”江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