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女孩儿的,她笑吟吟的,“原来你想要个女儿,我倒希望是个儿子,能子承父业,做个将军,平定四野。”

萧安澈拦过她,俯在她耳边柔声道:“男孩儿女孩儿都好,我只希望你能平安。”

江澄可点点头,心中凄然,她也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地枯竭。

楚王宫中周晗之得了梁晔华召见,走入堂中,佟诺儿正坐在梁晔华下手誊写公文。周晗之草草瞥了一眼,指正道:“这字写得太硬了些。”

佟诺儿冷冷瞧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仍旧一笔一划地写着。

周晗之也不在意,向梁晔华行了礼。他本就不是贪图名利的人,也无所谓梁晔华任用佟诺儿对自己的制衡与打压。

梁晔华将一份公文递与他道:“霜晓遣人送来的,你且看看。诺儿的意思是待霜晓攻下益州后,再议他和温莹的婚事,方好作为激励。”

周晗之看了章寒阳的书信,微微蹙眉,他也知道这些年来章寒阳和梁温莹过得辛苦,但却道:“章将军和郡主的事,是殿下的家事,臣不便妄言。只是进军益州,恐怕不该只派章将军前往。章将军乃是扬州出身,习惯平原征战,益州多少山地,恐多有艰难,还望殿下应允,增派人手。”

佟诺儿稍稍抬眸,“这有何难?我看兖州他便打得很好,哪里用得着别人助力。”

周晗之一愣,佟诺儿这分明就是想让章寒阳以命去搏益州,摇头道:“益州偏远,打一两个郡也就罢了,若殿下真的想要打通北上雍州的道路,这战线拉得也太长。沿途各郡,不能没有大将守城。”

梁晔华展开地图思索片刻,“若是一路打到剑阁,摄政王和雍王必出兵来守,彼时分了雍州的兵力,便可同时从函谷关攻向雍州。”

周晗之赞许道:“如此南北两线都得有能统帅三军的将领才行,正好芸儿和子清都堪此重任。”

梁晔华觉得此言说得正和心意,便道:“孤手下,兰佩最擅守城,便留下兰佩在京城。且待霜晓攻入巴郡试探一二,若见成色,你同绥芸、长钦便可前去助他。还有丁蒙那小子,如今年岁渐长,也该历练一二,届时也可和你们同去。待攻至剑阁,孤亲率大军,同子清、露白和茁生西进函谷关。”

周晗之正细细思量着这个安排,江慕远却忽然闯了进来,一路的侍卫试图要拦他,却被他飞檐走壁的功夫甩在了身后。

“梁晔华,你想怎么样?你滥用奸佞,害得我姐姐她,气得吐血!”江慕远方从江澄可那里来,知道了梁晔华如何任用了佟诺儿的事,怒火上来,也顾不上尊卑,冲上殿来指着梁晔华大喊。

周晗之被他这疯癫模样唬了一跳,伸手便想挡住他,可哪里比得过江慕远的力气,也拦他不住。

江慕远直直奔着梁晔华而来,想要问个明白,可双臂却忽然被人擒住,回头看去,来者却是冯绥芸。

冯绥芸头上珠钗摇晃得清脆作响,她一手将江慕远的双手钳在身后,一手捂住他的嘴,道一声“告罪”便将他拽了出去。

周晗之忙跪下替江慕远解释道:“殿下,江夫人近日身子不好,长钦与江夫人一向姐弟情深,一时激动也是有的,还请殿下息怒。”

梁晔华面色不曾有丝毫变化,依旧笑得从容,“耀德你最通晓律法,你说,这该怎么罚?”

“依梁律,私闯殿门是重罪,依法该革职流放两年。”周晗之如实答道,他心里担忧江慕远,可这事他也没法徇私枉弊,只能由梁晔华定夺。

“孤念他颇有战功,特宽恕一回,杖责八十吧。”

毕竟是替自己卖命的人,梁晔华也不想罚得太重,一时依法狠狠罚了,寒得不止是江慕远的心,更是这一路追随而来的文臣武将的心。梁晔华说着,看向一旁的佟诺儿。佟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