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等地的欣欣向荣,更可气的是,那文章里把他青州刺史黄文涛贬得像是个窝囊的沙皮狗,把兖州梁鹏程挡在前面,自己却只知道四处逃窜。
当属下们把这文章递到黄文涛手中时,他怒得只想把这几张纸撕得粉碎,可转念一想,这文里说得却也分毫不差,自己可不就是在四处逃窜吗?他长叹一口气,琢磨起了对策。
可就在他绞尽脑汁想着自保之策的时候,济南的百姓们率先忍不住了,他们忍受了太久摄政王的暴政,如今那传说中的贤主梁晔华就在城外,美好的日子就在眼前,他们又何必再苦等下去?于是夜间,一众农人挥起了锄头和镰刀,竟冲到南城门,和城门的守卫们打了起来。
这些守卫们也在这里坚守了太久太久了,他们眼睁睁看着梁晔华吞噬了兖州,如今又对青州虎视眈眈。他们日夜立在里兖州最近的城门上,没有任何人比他们看得更清楚,萧安澈、冯绥芸、江慕远、章寒阳一个个都是多么的勇猛,多么的狠辣,他们要是杀过来,那自己哪还有活命的可能?可眼前这些前来攻打的农人们,他们本就是自己的家人、邻里、朋友,与其死于战场,为何不和自己的家人们一同迎接新主呢?
于是这场厮打也不过只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南门守卫们就和农人们达成了一致,他们打开城门,迎梁晔华入城。
“济南,成了!”周晗之派人日日远眺着这几个郡的动静,一见济南城门的异样,连忙报给梁晔华。
梁晔华含笑起身,同在一个大帐下的萧安澈却迷惑道:“什么成了?”
梁晔华眯起眼睛笑道:“耀德的良策成了,济南把城门向咱们打开了。”
这是周晗之早早就向梁晔华献上的计谋,青州势力既然已经掺和到兖州的战争中来,他们见证了兖州的溃败,那与其再用刀兵打向青州,不如借用流言彻底击溃青州人的内心,让他们自己拱手来降。
萧安澈手上伤还没好全,梁晔华将他留在了徐州,自己则率领余下众人进入了济南。
“耀德,你这招果然是妙啊,咱们不费一兵一卒,便又拿下了一座城。”大军前行中,江慕远策马赶上前面的周晗之,“只是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害我还想着怎么打青州。”
“这个……”周晗之放慢了马速,神秘地凑到他耳边,“天机不可泄露。”
江慕远朝他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冯绥芸骑着马掠过他们身边,“这事怕是只有耀德和主公知道,军机大事嘛,又怎么能人尽皆知。”
见冯绥芸过来,江慕远脸上的笑意骤然就减了,他只要一想到那日和冯绥芸说的话,一想到她对周晗之的情谊,心里就有些不自在。
“长钦?”周晗之见他脸色微变,试探着唤道。
江慕远一脸茫然地看向他,可下一刻,周围杀声传来,那是济南城中剩下的守军,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江慕远没空再多说,猛地一踢马肚,向前奔去,和冯绥芸一左一右,带着手下士兵杀入了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