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艽艽,”文世昌总是这样亲昵地喊她,却又绅士地与她隔开距离,那是一种很自然的疏离。

他说:“我不是最适合你的人选,我的年纪确实也比大太多,很多时候,我的心态跟不上你的热情。我知道你是活泼开朗的,如果因为我,你变得沉重,不开心,那样不好。你可以找到适合你的。”

秦艽在他话落时,脱口而出:“你真的不给我机会了吗?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

文世昌沉吟。

秦艽终于聪明了一道题,她在他的沉默中找到了答案他不会想和她继续的。

于是,在未写完给巩明的亲笔信时,她赌气搬走。

0099 离婚手续

搬家实则是一个大工程,秦艽在复式楼住了三个多月,物品已经堆了很多。但她不急,也不想急,她对文世昌说:“我有空就来拿一点,可以吗?”

文世昌微颔首,看着她失落的神情,他的面部表情有过短暂的僵凝,他说:“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办手续了,我陪你去。”

离婚手续。他们还要一起去民政局走一趟。

秦艽本以为自己能忍住的,但听到他提及了这件关于界线的问题,她背过身,小声说:“好。”声音带着颤抖,但她把哭腔隐瞒得很好。

背后的文世昌声音依然很平静,“需要帮忙的话随时来找我。”

五月的第一个星期,秦艽回了自己家里,和母亲同住。至于她的行李物品,还在文世昌家,纹丝不动。

秦母这几天对女儿疼爱得紧,她实则是一个很开明的妈妈,秦葟小的时候,她就和秦葟以朋友的方式相处,有着人人都羡慕的和谐母子关系。

现在也如此,秦葟在外边,不管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内心有多冷酷,到了她跟前,也会变得温和,一样对她尊重、关爱。

那么秦艽呢,她是小时候被外公抱去养了,还冠了母家的姓氏姓文。

她好几岁了才回到妈妈身边,起初也是亲不来,秦母便对她多了几分犹如心肝儿宝贝儿似的疼爱,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不偏不倚的,秦艽真的养成了刁蛮任性的性格。

知错就改并不晚。秦艽仗着家里有钱,胡作非为、嚣张跋扈,秦葟作为长兄,也为父,教育她的那几年可真没下狠手。

一是打,二是骂,三是一分钱不给,把她赶去学校住一周。能想象一个上高中的,长很大了,也很漂亮的女孩子被他哥哥捆住了双手,用鸡毛掸子打手心吗?

艽艽总泪眼婆娑地哀求:“妈妈我错了,我错了!你让哥别打我了!”

秦母怎么可能不心疼?但这是让女儿吃惨痛教训的行为,她只能不出声。

秦父过世得早,那时秦艽才十来岁,能懂什么?秦葟于她而言,就是半个父亲的存在。

秦葟对她宽严并济,有严的时候,也有好的时候,总之,她人生中经历的稍微大一点的事,都离不开哥哥。

所以,秦母认为,秦艽她会如此迷恋文世昌,完全是关乎于秦葟。

因为文世昌,就是这个世界上温柔版本的秦葟啊。

秦母看似对秦艽这三个月的情况不闻不问,但心里十分明白。

其实秦艽这两年来已经变好、变上了另一个新高度,她做事认真、坚持、勇敢,性格也开朗,人品也不错,实则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孩了。

她固执、盲从,从哪里跌倒了就从哪里爬起来。那么秦母,就做她摔倒时的保护伞,让她知道自己也是有人疼的,那便足够了。

秦艽回家以后,依然兢兢业业地去电台上班。秦母把衣食住行给她布置地好好的,跟她说话也很温和,还要亲眼看她上车出门。

秦艽说;“其实我自己打车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