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愣了一会儿,不由发笑。抬头时发现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的爸爸偏头看了一眼,又移回去,那侧面仿佛老了几岁。
总而言之,她也迷糊过了,也叛逆过了,接下来是怎样就怎样吧。
怀孕后,上官每天晚一个小时去美术馆,由秦葟的司机接送,中午饭都由秦母派司机送来,菜色太好,有鱼有肉有汤有水果,没吃半个月就长胖了。
上官跟秦葟商量过:“能不能叫你妈别给我送饭了?我不想吃了。”
秦葟帮她梳背后长发,“她还不是心疼你,怕你吃外卖营养不够。”
“我想是因为肚子里孩子的缘故。”
“那爱屋及乌行不行呢?”秦葟弯腰看了看镜子里的小孕妇,在她白嫩脸颊上亲一下,“她这人就是这样的,一旦接受了你,就会把你当女儿看待。就像她把文世昌当儿子看待一样。所以这饭啊,你还是得吃。”
上官抿唇不语。其实她和秦母见面少,之前听说她骂过顾戎双,上官心里有点怕她。
怀孕四个月时,上官受邀到隔壁城市看展,距离不远,但上官这两天有些感冒,怀孕又不敢吃药,精神不是太好。
偏偏秦葟也要出差,陪不了她一起。秦母便说:“那我陪你去吧。”
秦母让司机开家里的一辆保姆车,她把上官的大座椅调好,给她盖上毯子让她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路。
到了那边,上官坚持着参加完活动,因为又受了点风寒的缘故,回酒店路上她头昏脑涨,下车吐了又吐,面色青白,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接着连意识都模糊了。秦母令司机改道去医院。
等上官从昏沉中醒来,她发现自己靠在秦母肩上,而秦母固定着姿势用一只手抱着她,一手拿纸巾为她擦着眼泪。
看过医生,在医院原地吃药,秦母去取药、打水、买热水袋给她暖腹。上官心中动容,毕竟长辈六十几岁了,还要为她跑来跑去。
一路平安回到鹏城,上官对秦葟说起过程,又问秦母喜欢什么?她想买一件礼物。秦葟斩钉截铁说:“不用,你干嘛那么客气生分?”
“我这不是想搞好关系嘛,让你以后也不用夹在中间为难。”
“真不用。你的礼物在肚子里。”秦葟摸摸她隆起的小腹。
接着又被他劝几句,上官也就不提买礼物的事了。接下来,她和秦母的婆媳关系在无形中变得越发亲近,这反倒让秦葟感到很意外。
怀孕九个月,秦葟带着上官搬到了秦家住,为的是坐月子方便些,人多好照看她们母子一大一小。临产前,上官父母也来了,这回卿爸卿妈连酒店都没见到,一下车就又换车,被秦葟接到了秦家安住。秦母招呼道:“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秦家便热闹起来,先是忙着迎接新生儿,接着催办两人结婚的事,让满月宴和结婚宴一起办。孩子满百日,又迎来了美术馆周年庆。这段时间,上官又得宠,又有孩子,那么多好事接踵而来,说是人生中的最辉煌时刻也不为过。
美术馆周年庆办展三天,上官在馆里忙碌不停,早出晚归,顾不上家里老小。一天,秦葟带着儿子来探班,人才到门口,就有几个人轮流通报:“上官,你老公来了!”“上官,你老公带着儿子来了!”“上官,你家两位大人物来了!”
上官正在跟同行讲话,差点被这几声笑倒,她望过去,看见秦葟手上抱一个婴儿,背上挎一个母婴包,另一手还抓着个小奶瓶,活像一朝沦落成奴隶的辛苦样。她无奈笑道:“你有事吗先生?”
秦葟今天休息,无奈秦母出门去了,身为人父的他自然要担当小子的吃喝拉撒。在家里呆了半天,他实在搞不赢,这便跑来找老婆。
他把奶瓶塞给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