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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牵过她的手腕带她出门。上官一路低低地笑看到一个老是很正经的人，他忽然急促地玩起梗来，是非常有趣的。

沿着商圈走了几分钟，她眼尖，见一家川菜馆，指着招牌便说这里可以。

点菜权交给了她，她在菜单上指一个，他点头答应，又指一个，他也答应。一会儿菜上齐了，有松鼠鱼、夫妻肺片、巴蜀坛子白凤爪以及两个酸辣口小菜。这跟她以前爱好的口味可不太一样，秦葟继而问她在加州喜欢吃什么？

一提这个，上官摇摇头，说她经常吃的都是马铃薯面食肉排，附近的中餐都太难吃了，好像是韩餐和日餐的混合体，总之炒菜不是炒菜，汤不是汤。不过还好，第一年暑假她去给一个华裔家庭给小学生做家教，只教中文，他家会留她吃饭。

秦葟眉宇舒展，耐心地听。隔了几百个日夜，隔了那么多的人和事，就在今天，他还能近距离听她说话，这种滋味在他心头蔓延，既强烈又治愈。

如果外面下大雨，他们走不了，他愿听一个晚上，只要她的嘴不太累。他给她倒杯温水，“慢吃，我等你。”

上官夹了一片跳水泡菜，问这个用英语怎么说？秦葟顿了顿，“Diving ? pickle.”话落两人都想笑。上官兴致勃勃地说：“我要发给我的美国同学看，她能懂？”

秦葟顺势接过话来：“她不懂，只有你我懂。”

吃完饭已接近九点，上官打开叫车软件。秦葟说我送你回。她摇头说不用，擦身从他身边过时，却被他拉住了手。

“我只是想跟你待久一点。”他用英语说。

0064 她一直都是寂寞的

上官但笑不语，双眸中明暗交杂，只一秒后，斜向一边，没有直视他。

他“嗯？”一声，清俊的脸庞，刀削斧凿般的五官轮廓在暗影下更显得加分明。

“没什么，想起一部电影。”

“什么电影？”

“你没看过的。”

英电影《真爱至上》里，男作家和女管家语言不通，当他用英语说：【送你回家是我一天最开心的时刻。】对方则用葡萄牙语说：【与你分别是我一天最悲伤的时刻。】他们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心意，却都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微笑。这个情节最令上官印象深刻。

在美国过的第一年圣诞节，上官没有人陪，自己窝在宿舍烤火、看这部电影。记起恰好播到上面两位人物分别时，有一段很好听的纯音乐，她喜欢听，便放得很大声。就在这时，有人按响她的门铃。

打开门，收到派送员递来的一个包裹。

里面是一件香奈儿白色小礼服裙，以及一双她的码数的水晶碎钻尖头细跟鞋。没有付款人信息和卡片留言。

但直觉已经告诉她答案。会在这时候送她礼物，并知道她衣服鞋子尺码的，只有秦葟。

第二年的圣诞节，她又看那部电影，又放那段音乐来听。约莫也是同个时间点，派送员又按响了门铃。这次送来的是101801沙色羊绒大衣和围脖这个冬天确实比往年冷。

连续两年都收到他的礼物，上官边看电影边听音乐边大笑。她不是单纯想要他的礼物，而是渴望一种存在感。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孤独，不胜言表。在美国两年半间，她也尝试过和别人交往，见面时相谈甚欢，聊电影聊音乐聊艺术和未来。然一旦背过身，心底的失落感就会顺着呼吸一层层升起来，真是莫名其妙。

直到此时此刻，她面对既熟悉又陌生的秦葟，才明白原来她一直都是寂寞的。

但为了一时的消遣、逞一时之快，为了找存在感而找存在感的行为，到底不适合她。

她可以跟秦葟走，跟他滚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