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雕牌肥皂的清香在牛皮纸信封里捂了太久,又在潮湿多雨的上海,带着一股霉味。

他的画也还是没法看,真的奇怪,一个干什么都很厉害的人非要固执地在某些方面摆烂,但好歹这回他给她穿衣服了,一条很土的碎花连衣裙,而且即便是在这样一幅糟糕的画里也是他自己最帅,最大,黎佳和他们一起牵着的小女孩很小,应该是小女孩吧,反正是个小人儿,扎了两个羊角辫,这一点很好,黎佳想,起码没重男轻女。

三个人的头顶都用他狂得近乎于潦草的字迹做了标注:黎佳,陈世航,但小女孩头顶是一个圈,里头有一个问号。

他们身后是柳树,花,鸟,一辆不知开往何方的火车。

翻到背面,正中央用钢笔字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