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确认他会不会碎似的捏一捏他的身体,“好什么好呀,都还是烫的!躺下!”

他没力气,她到底是年轻生猛,一把就给他按在床上,揪起他的背心闻一下,嗯,不臭,转眼看见了他的内裤,“内裤要洗。”她念叨一句,爬下床打开衣柜拿一条干净的出来,搭在肩膀上,空出来的两只手像剥蒜瓣一样,一把就把老丈夫给剥了个精光。

“啧啧啧,”她坏笑道,“老东西早上还能立呢?”不过转念一想,收了笑,严肃认真地对他点点头,“说明真的好多了。”

“穿上穿上,好好躺着,”她潇洒地把换下来的内裤撂在地上,新内裤套在腿上,一点点撸上去,“你瘦了好多啊!穿上像套了个面口袋似的。”

“别碰我。”顾俊说,她笑容顿了顿,手里的动作也慢了一拍,但很快又自我鼓励似的笑,直起腰抹一把头上新沁出的汗,看着墙轻声说:“你生病了,我要照顾你。”

说完她极快地弯腰捡起地上的内裤,拿过床角的家居裤穿上,走了出去。

她走到浴室给浴缸里放水,把浴室的门窗全部紧闭,再走到阳台,阳光刺得她眯起眼,但毕竟是早上,体感并不炎热。

阳台还挂着她和顾俊的衣服,天热,一晚上就干了,飘散着阳光和洗衣液的清香,洗衣机旁边有一个小池子,她蹲下身,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冲刷着发烫的皮肤,她拿过肥皂,一点点搓洗手里的内裤,肥皂泡沫的清香很快就飘出来,小时候她最喜欢洗衣服,她喜欢雕牌的味道,还有把水拧干时水流过指缝的感觉。

池子旁的面盆里还有顾俊换下来的袜子,还有她自己的袜子,前两天实在是没力气洗,现在她想一并洗掉。

水流声很大,她没有听见顾俊的声音,等她听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客厅了,离阳台很近,她余光瞥到他的腿,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见他正站在沙发边低头看着她。

“我在洗内裤。”她解释道,很快地低下头把最后一点泡沫搓洗干净。

“那天是我太累了,就偷懒把内裤扔洗衣机了。”她关掉水龙头,拧干内裤,站起来把内裤挂在晾衣架上,再蹲下去洗袜子,“以后不会了。”

顾俊没说话,再没力气站着,一屁股坐进沙发。

阳台和客厅隔着一道玻璃门,窗帘只拉开一道缝,阳光照不透客厅,天花板一半暗一半亮。

亮的那一半有一个蓝色光圈,圆圆的,一晃一晃的,和黎佳动作的频率一致,是她的蓝宝石耳夹。

那东西是她有一次在商场无意间看到的,看到了再就不肯走,拽着他的胳膊又搂又抱,覆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然后那圆形的破石头就出现在她耳朵上了,她很宝贝,戴了又戴。

但这么宝贝的东西丢了一只都不知道,她太忘情了,被那个年轻的男人抱在怀里颠弄得魂飞魄散,激烈到连耳夹都甩飞出去,一头丰盈卷曲的长发像黑色的火焰跳跃,可能在车里,她放荡的呻吟隔着车窗闷闷地传出来,旁若无人,就因为他给了她身体前所未有的抚慰……

而现在她丰盈卷曲的黑发随便扎成一个丸子,碎发像稻草一样扎在空中,本来就深的眼窝凹陷得像一只骷髅头,仰着脖子怯生生地看他一眼就迅速低下头去,蹲在地上一遍遍洗他的内裤。

“这一次想要什么?”他躺在沙发里问。

“你说什么?”黎佳没听清,关了水龙头,身子向后仰,看见窗帘后的顾俊枕着沙发,双眼紧闭,不像是在跟她说话的样子。

“我说你这次又想要什么?”顾俊声音沙哑,喉结滑动一下,“还是因为有别的事?”

“你在说什么鬼话?”黎佳困惑地皱起眉,再琢磨一下他的话,越琢磨越生气,怒斥道:“你这不是生病了吗?身边就我一个人,我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