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黎佳亲吻他咸涩的嘴唇,下巴,胡渣子扎得她鼻子酸痛,她哽咽着迎合他暴烈的亲吻和冲撞,任由他破开她,冲进沦陷的城池烧杀抢掠……
“你偷偷的哭,”她忍着蚀骨入髓的疼痛与快乐,颤栗着亲吻他滚烫的湿漉漉的眼睛,“在我这里哭没事的,我不会不要你的。”
他的肉身,血液,尸骨……都埋葬在她的身体里,她包容他,爱他,心疼他,这让他耻辱,也让他沦陷,他心甘情愿葬在这里,她填补的不是欲望的沟壑,而是灵魂的残缺,一直以来隐而不发的饥渴症,都在这一刻变得圆满……
“又被你吃干抹净了。”顾俊葛优躺在沙发上,笑得很不要脸。
“什么吃干抹净,”黎佳起身,懊恼地抽出好几张纸巾,边擦边大叫:“真讨厌啊你!”纸巾上都是血丝,她耳朵也红得要滴血,噔噔噔冲到浴室,打开水龙头哗哗哗地冲,一抬头,镜子里的脸红透,像新鲜的猪肝,过一会儿镜子里又出现一张脸,倒是面不改色,也不说话,就是看着她傻笑,背着手跟在她后面转来转去,她去拿湿巾他就贴着她,“我给你擦。”“去去去走开!”被她一把搡开也不恼,就乖乖地笑,她把内裤扔进洗衣盆他就手贱兮兮地摸一下洗衣盆,把盆子扶正,一会儿见没事干了,就趴到淋浴间把卡在地漏的头发掏出来,比鸡窝大不了多少的地方,两个人就这么挤在里面转来转去。
“哎呀你跟着我干嘛?”黎佳皱着眉不耐烦,又不敢吵着女儿,只好压低声音怒斥黏在她屁股后面的人,浑身血液都往脸和耳朵涌,额头烫得都能煎鸡蛋。
“用完我了是吧,”身后的人背着手,耷拉着眼皮看她蹲在地上洗内裤,过一会儿又笑,蹲下来夺过她手里的东西,“水凉,我来洗。”
“呦,看来给顾老爷伺候得挺满意的嘛,”黎佳蹲在他身边斜睨他,吹开含在嘴里的头发,“竟然给我洗内裤。”
“我给你洗内裤洗得还少了?”顾俊轻轻揉搓薄如蝉翼的黑色蕾丝布料,眉眼温柔又恬静,像个男妈妈。
“以前可是不情不愿的。”
“以前是心烦,”他把内裤放在清水里投洗,几绺发丝垂落额前,“太忙了,好多事太强求,现在不会了,该放就放,把时间留给妍妍和我爸。”
“嗯。”黎佳双手托腮,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绿得发亮的梧桐,一切都神采飞扬,除了她。
“生气了?”
“没有。”她慢慢地摇头,脑袋像有千斤重。
“妍妍说,”他拧干内裤,长时间低着头,脸也有些发红,“她喜欢妈妈的安全屋,想来安全屋住,我现在不那么忙了,以后可以带她来,就当来度假了,其实我小时候的上海就和这儿差不多,市区现在发展得我都有些搞不懂了,也想常来看看。”
“欢迎常来。”黎佳两手托腮面向窗外,眯着眼睛斜瞪他,“说来说去当我这儿是农家乐呗?也行,陪吃陪喝还陪睡,哪个农家乐有我这儿服务到位?我说过了,你只要能来,能让我看见你和妍妍就行,”
“这是在要求付费。”
“哼,看不起人到这地步,跟你没话说了,”黎佳撑着膝盖站起来,腿一软靠在墙上,“你怎么了?慢点,别摔到。”顾俊笑着扶一把她的臀,被她一把挥开,“出去,我要洗澡了!”
“行吧!你先洗,妍妍一会儿要醒了,等她醒了我再洗。”说完了站起来搂住她的腰,贴着她小声说:“今天我也开不动车了,就在你这儿住一晚,可以吧老板娘?”
“你睡沙发。”
“当然不,”他胜券在握地笑,“我带了小折叠床,妍妍睡小床,我要和老板娘睡大床。”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黎佳心悦诚服地连连点头,可他似乎对此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