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水,擦啦声也没了,一抬头他正站在她身后,透过镜子看着她,镜子四周白色的灯管照得他脸冰冷,也照出了皱纹,和白发。
“我们来聊聊正事吧。”他走进来,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将她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肩膀,头顶黑白灰夹杂的头发乱蓬蓬的,耷拉在额前。
黎佳在镜子里慢慢皱起眉,“什么正事?”
“你说呢?”他抬起头在镜子里看她,脸上浮出轻蔑的笑,上下欣赏一遍她的身体,从后面撩起她的衣摆,轻抚上她的脊背,像在深海潜行的鲨鱼般一路向上,猛地扯掉肩带,嘴上笑着,漆黑的眼睛碎冰翻涌,盯着她的脸,“你们在他家哪里?”
“我们没有!”黎佳大喊,杏眼怒睁,“你怎么不相信呐?”
他滚烫的手掌在她胸口游弋,掌心坚硬的凸起磨蹭她挺立的樱桃,金属表带滑过皮肤,冰得她直打寒颤,“在哪里?”
黎佳眼眸低垂,金属皮带扣清脆的碰撞声划过耳膜,像刑具,她老实交代:“就在这儿。”
“这么巧,”他小声说,声音低得像在说悄悄话,扳着她的肩膀把人转过来,在惨白的灯光下仔细端详她每一寸赤裸的皮肤,指腹摩挲她冰冷的脸颊,一下又一下,磨得发红,捧起来含住她的嘴,伸进去吸裹她香甜的舌尖,喘着气问:“这个字代表的应该是一种过程,你们到哪一步了?”
黎佳头昏沉沉的,被他亲得喘不过气,心快要从嘴里跳出来,温热的湿漉漉的气息喷洒在她鼻尖,鼻子里全是他说不清来路的味道,随汗液从毛孔中蒸腾出来,氤氲在整个浴室,她脑子一片混沌,想撒谎,可谎言到了嘴边又成了实话:“就差最后一步。”她闭着眼说。
……
浴室里闷热异常,可身后冰冷的大理石瓷砖狠狠撞击着她的尾椎骨,像要撞进骨头缝里,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快,她死死咬着他的肩膀,咬了一嘴夹杂着咸涩的血腥味,指甲刺入他湿得打滑的背才能勉强稳住激烈晃动的视线,蒙着水雾的镜子里交缠相撞的身体只剩残影。
“你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闷哼着咬她汗津津的下巴,听到猫一样骚媚的喘息和扑通震颤的小小心脏,却没有听到答复……
耳边的声音越飘越远,眼前的镜子震颤得仿佛随时要炸成碎片,她浑身透粉,架在他臂弯的腿遍布红斑,一道鲜血顺着他光裸的背滑落,颠簸的视线里全是淡的深的红色……
“你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事后他又问一遍,埋在她颈窝喘息,可很快又自嘲地笑,“看样子是我老了。”
直到眼前的白光散去黎佳才听清他的话,飘忽的视线慢慢聚焦,眨眨眼,说:“不是,是我答应过妍妍的。”
“哼,”他笑一声,喘息一点点平复,“你倒是信守诺言,选择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