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和吴桐前段时间已经来了渝山了,国耀贴心的为四人准备了办公场所。除了周洋模棱两可的见过一点,另外两人不知道沈枝南和国耀的关系,只当国耀财大气粗你,连他们办公场所都给备上了。殊不知这是有了沈枝南的缘故。

和三人交代好工作安排,以及相应周期内应该完成的进度,就算自己不在,进度一点也不能落后。

三人表示,请沈姐放心,绝对按时按质完成工作,让她放心做自己的事情就行!

谢创看着家里堆积如山的快递,有点纳闷,不就是去趟东北吗,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衣服,羽绒服啥的我都有,应该不用买吧?”

沈枝南手拆快递,眼神望向谢创,“你穿秋裤了吗?”

“啊?秋裤?穿什么秋裤?”从谢创有独立审美意识开始,秋裤这个东西已经远离他很久很久了,突然问这种问题,多冒昧。

“我准备什么,你就穿什么行吗?不要问题这么多,男人要听话,才不会被抛弃。”沈枝南笑嘻嘻的对着谢创开口。

谢创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沈枝南自从接了那通电话,得知自己要回趟东北后,莫名其妙情绪的起伏就变得“诡异”起来。

谢创不说话,默默把沈枝南拆完的快递包装收好。沈枝南前脚拆快递,谢创后脚收垃圾,生怕动作慢一点就会引来“不瞒”。谢创倒不是觉得沈枝南情绪的多变让自己有什么困扰,谢创只是觉得,沈枝南现在的情绪,他安抚不了。

因为沈枝南不想说,谢创也没办法开口。

很多事情,嘴上说着都过去了,可沈枝南知道,那是永远插在心上的一根刺,稍有扯动,就会疼痛万分。

飞机降落 1 月中旬的东北。

出机场前,谢创套了一层又一层,帽子手套围巾,一个没落下。谢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有点可爱,想笑。

可走出机场后,在刺骨的冷穿透谢创那一层又一层的时候,谢创才大彻大悟!

东北的冷,跟渝山的冷,是不一样的冷。

一月的东北,是冰与火的对峙,是寂静与喧嚣的交响。

冻土深处传来大地的闷哼,松花江的冰层下暗流涌动,像醉汉的呓语。白桦林在朔风中颤抖,枝丫间的积雪簌簌坠落,惊起一群乌鸦,它们的叫声在铅灰色的天空划出黑色的裂痕。

火炕烧得滚烫,老白干在粗瓷碗里荡漾。男人们围着铁皮炉子,讲着那些被风雪掩埋的故事。女人们的手在结霜的玻璃窗上抹开一小块光亮,望着远处被雪淹没的田垄。

拖拉机在零下三十度的清晨发出垂死般的轰鸣,排气管喷出的白烟很快被北风撕碎。集市上的冻梨像黑铁疙瘩,小贩的吆喝声刚出口就冻成了冰碴子。

暮色来得猝不及防,霓虹灯在寒雾中晕染开来,像未调匀的油画颜料。商业街的橱窗里,塑料模特穿着单薄的春装,嘴角挂着永恒的微笑。醉汉在巷口呕吐,秽物瞬间在地面凝结成诡异的冰花。

铁路货场彻夜灯火通明,橙红色龙门吊在雪幕中时隐时现,如同远古巨兽。煤堆上的积雪吸收了所有声响,只有运煤列车偶尔的汽笛声,撕开这厚重的寂静。

在这极寒的熔炉里,人像淬火的钢,既脆弱又坚韧。

沈枝南的家乡,偏远小县城,需要飞机转高铁,下了高铁再打车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达。

长途跋涉,一路奔波,沈枝南和谢创达到了目的地。沈枝南的家已经很多年没有住过人了,两个人定了宾馆住宿。

进屋就一层一层往下脱,出门就一层一层往上套。

谢创不语,只是一味穿脱!

到达宾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沈枝南没有联系李阿姨,大晚上的,还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