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森拍了拍他的狗头,哑然?失笑:“不是,你怎么被吓成这样?”
褚时望着她,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沈蕴不耐烦地打断:“宿舍十一点锁门,还得在这之前把他送出去?,别耽搁时间?了。”
褚时只得作罢,起?身对?傅晚森解释道:“你和他谈谈吧,因为他腺.体之前损伤严重,傅阿……他母亲几乎笼络了全?球的顶尖腺体医生?资源,你腺体手术的事,也?许他能帮上忙。”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傅晚森思忖片刻,比起?向?系统妥协摧残陆云蔚的任务,借着傅朝洵死马当活马医听起?来似乎尚在她的忍耐范围内。
于是她点点头。
沈蕴和褚时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出门。
经过傅朝洵身边时,褚时还状似不经意地踩了他一脚。
傅朝洵看了眼黑色鞋面上的脚印,别说反击了,连头也?没有再抬起?来过。
空气安静几秒,见门外那道身影一动?不动?,傅晚森皱皱眉:“你还站那干嘛?当门神吗?”
听见她的问话,傅朝洵才终于开口:“你想?见到我吗?”
他嗓音低哑,小心翼翼,全?然?没了从前的神气。
傅晚森冷呵一声:“你觉得呢?”
他呼吸静了瞬,又道:“不想?见的话,我就?在门外说。”
“……”
傅晚森:“滚进来。”
看他好像真有滚的意思,傅晚森无语了:“你是不是有病?”
傅朝洵被她反复的话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很怕自己又做错了哪里似的,但还不忘乖乖回答她的问题:“我不知道,要我去?做个检查吗?”
“记得着重检查一下脑子。”傅晚森倚靠在床头,失去?了耐心,“进来,把门关上。”
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傅朝洵垂着脑袋走进来,关好门,像犯了错被老师训斥的学生?一样,双手垂在身侧,规规矩矩地抵着门站着。
余光瞥到他,傅晚森眼中闪过难掩的惊讶。
只见青年怀里抱着一个礼物盒子,脸上有不少淤青,左边的眼皮肿着,嘴角也?红肿开裂,眉骨上还破了道口子,伤口没有处理,流出来的血线似乎被他胡乱擦掉了,只有淡淡的血红色轮廓。
像是来之前被人痛殴了一顿。
也?或许是被两个人。
而他看起?来完全?没有还手。
但这事儿只能说在意料之中,让傅晚森惊讶的是,青年那头标志性的黑色长发不见了。
他剪短了头发,整个人瘦了不少,连下巴都尖了。
傅晚森面无表情盯着他:“你这是几个意思呢?”
傅朝洵似乎连看她一眼都没勇气,先说:“对?不起?。”
傅晚森:“……”
傅朝洵深吸一口气,颤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个道歉我欠了你很久,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从我回傅家那天起?我就?在对?不起?你,我却对此一无所知……我确实废物,做你亲人没有资格,做你……也?没有资格,对?不起?,我这么晚才意识到这件事。”
傅晚森:“…………”
傅朝洵:“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烦你,也?没有任何妄想?了,我会用我从今往后所拥有的一切来偿还你。”
“偿还?怎么偿还?”傅晚森问,“也?把你当狗一样戴着镣铐拴在房间?里,哪里也?不准去?行不行?”
傅朝洵狠狠一怔。
意识到这句话所代?表的含义,他差点站不稳,指节突然?开始细微发着抖:“她…还这样对?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