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大哥。”陈薇奇打断,纤细的身体站得很直,夜色中?,斑斓霓虹点亮她冷漠的双眸,“我和他说再见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因为任何事去打扰他。用资源压下去,撤热搜删帖控评,我这边让法务部直接发声明起诉,清者自清,我没什么好怕的。等过几天热度下去了,自然就会回归平静。至于蕤铂……”
“我能?让它繁荣一次,就能?让它繁荣一百次。”她松快地许诺。
这样?做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已?经是她能?想出来最好的。即使热度压下去后,她疑似出轨的谣言还是会如幽灵一样?游走?在互联网的阴暗角落,会被小?范围的时不时拿出来唾骂。人言可畏。
可她不能?指望整个世界都会相?信她,会理解她,会体谅她,会站在她这边。
陈薇奇笑了笑,一袭红纱裙被月光淋得很美,中?指上的蓝钻石流淌星芒,她不是那个在爸爸妈妈分居后,只会躲在被窝里默默流眼泪的小?女孩了。
她只是很可惜,今天这样?完美的日子被人毁掉了。
若对方的目的是恶心她,那的确成功了,往后每一次她回忆今天,都会想到这场闹剧。
“……薇薇,你不用太?懂事。大哥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你这两天先断网。”
电话?挂掉后,陈薇奇冷静地编辑了一条指令发给?美悠,随后关了手机,独自在露台上静立。
她不知道?自己在露台上发呆的这段时间,外界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
第一条公然反驳的发声是正?在楼下包厢里看帅哥的易思龄,她看帅哥还不忘管陈薇奇的“闲事”,还把自己气得脸都红了。
@易思龄Mia:【@LL香江匿名大小?姐,不知道?你是我们圈里哪家的大小?姐,你说的话?实在是漏洞百出。陈薇奇还需要主动讨好哪个t?男人,真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大的笑话?!】
.
玉春楼今晚有贵客包了场。老板让三分之二的店员提前?下班,剩下的几位都因为突然而来的清闲,百无聊赖地坐在堂食区刷手机、打游戏。
楼上雅间的贵客排场好大,六名黑衣保镖守门,服务生连送茶水和点心都不得入类,交由保镖端进去。
没人知道?今晚来的是谁,虽然好奇,也都心知肚明不去问,怕惹了事,得不偿失。
约定的时间是八点,庄少洲迟了十分钟。对方准时,已?经到了,坐在雅致的包厢里自顾自地煮水斟茶。
这栋建筑几十年前?是某位达官显贵的私宅,后来的子孙好赌,败光了家产,这栋楼也变卖出去。变成酒楼后经过一番修葺,保留着曾经豪贵大族的影子,偌大一张黄花梨木八仙桌摆在青玉屏风之后,桌上的珐琅彩瓷水壶里沸着山泉,上好的大红袍被冲出幽香。
保镖恭敬地推开红木软包门,庄少洲笑着走?进来,臂弯处搭着白色西服,“抱歉,周生,有事耽误了片刻。”
周霁驰抬眼看他,礼貌地说:“客气了,庄生,我也才刚到。”
门关上。庄少洲将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银黑色细烟,递给?周霁驰,语调温和从容:“抽吗?来一根。”
递烟的动作很少出现在庄少洲的世界里,几乎不曾有。递烟在成年人的社交场上往往具有非常深厚的暗示,多为下位者对上位者,或是需要求人帮忙时的一种低姿态。
但庄少洲松弛站着,颈项挺拔,一双锐利的深眸居高临下。他这样?的男人,就是主动去给?谁点烟,都不像是俯身低就,像是故意要让对方诚惶诚恐。
周霁驰不卑不亢地笑了下,接过烟,低语了一句多谢。
庄少洲这才坐下,把烟衔在唇瓣,点燃。大红袍滤了一遍水,第二遍已?经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