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在天幕尽头,灰蓝,浅蓝,还有和海一样的浓蓝。海风把她华丽的珍珠头纱卷得漫天都是,庄少洲正在游艇的甲板上?吹风,回过头,看见她的瞬间?,只觉得她好像从很远的地方而来,偶然降落到他身边。
庄少洲接过汽水,笑了下,“你还喝这种碳酸饮料。”
陈薇奇解释:“这种口味在港岛很少卖,难得喝一次。”
庄少洲拧开瓶盖,尝了一口,他真是六七年没?喝过碳酸饮料了,以?前在斯坦福读书时,参加过校橄榄队,时常随着其他队员喝这种。
陈薇奇:“你还没?回答我问题。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Tanya。”庄少洲一手握着可乐,冰凉的水珠沁着他掌心,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把她圈在怀里,为她挡走部?分海风,“这几天堆积的工作有些多,不是大事。”
陈薇奇点头,她公司里也堆了好多事等她回去?处理,“那就好,我还以?为……”她没?继续说了。
“以?为什么。”庄少洲不动声色地看她,白色西装让他看上?去?很斯文,并没?有分毫强势。
陈薇奇抿了下唇,随后不以?为意地笑起来,精致的眼眸很明亮,“以?为你在懊恼。”
“懊恼……什么?”
“懊恼那天晚上?你对我说喜欢我,你发现我其实是个没?什么意思?的女人,只是那晚气氛太好,才?对我说了喜欢。”
庄少洲被她一番看似有凭有据的想法弄得哑然,很想把她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他掌心贴合她的腰身,用了几分力,“没?有,Tanya,我不是会因为气氛好而对哪个女人说喜欢的男人,我没?有这么轻浮。”
陈薇奇穿着一件颇为复杂和隆重的婚纱,裙摆里面是柔韧的裙撑,被庄少洲这样用力一搂,裙摆整个往另一边翘起,她像一条船,往庄少洲这边沉下去?。
陈薇奇觉得已经不止是在乎庄少洲的情绪了,她甚至会去?观察,去?琢磨庄少洲的情绪。
宏伟的金门大桥沉默地矗立在落日?中,灰蓝色的云层中渐渐浮出一抹橙金的霞光,把远处绵延的矮山,公路和楼房都染金。
这艘昂贵的超级游艇从大桥底部?驶过,两人在甲板上?相拥,安静地看着眼前唯美?而盛大的落日?。
“庄少洲。”陈薇奇轻轻深呼吸,很享受这种美?好的有人陪伴的时光。
“嗯。”
“其实我很多时候都理不清自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陈薇奇笑中带着涩,似乎是很无奈。
庄少洲没?有说话,把她抱得更紧些,今天的日?落比以?往任何?一次日?落都要华美?。太阳宛如火球,在云层中烧着自己,漫天的粉红橙金,视觉上?的庞大,让一切都变得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