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不为所动,目光如春日灵动的蝴蝶翻飞落在窗外的光影上,想着郎君也应该回来了,只不过这几日下大雪耽搁了些时日。
青歌还在纠缠,姜楹每次望着她圆溜溜如黑葡萄纯真的眸子就说不出半分苛责的话,皇帝让青歌留在姜楹身边也有这个原因吧。
“娘子,你要再不去,我家主上要痛死了。”
只见青歌泪水滚滚,哀哀戚戚。
姜楹实在被缠着没有办法了,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了,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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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如海推开门帷,迎着姜楹进去,脸上得意的笑容怎么藏也藏不住,好像已经等候姜楹许久了。
姜楹望着吴如海笑得一脸谄媚,忽而发觉自己是不是上当了,被青歌那个小丫头给糊弄了。
“奴才早就等候娘子许久了。”吴如海絮絮叨叨说着皇帝的病情。
丽人在游廊尽头,那青色狐裘披在身上,淡雅的衣裙,清秀的面容,容貌虽然不是上乘,难掩其中稳重端庄的气质。
李如君瞧见了姜楹,眉眼弯弯,迎上前来。
“姜娘子,借一步说话。”
吴如海率先开口,“舒夫人,这……”
姜楹眸光微动,若有所思看着她,片刻后答应了李如君,“吴公公,你现在这里等着。”
阳光普照,巍峨肃穆的皇城方展现出一丝暖意,融雪闪耀着淡淡金光,若波光粼粼的湖水。
“姜娘子,我真的很羡慕你。”李如君轻声说道,目光温柔,稀碎星光。
姜楹凝神望着她,眸光一怔,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作为皇帝的妃子,怎么会羡慕一个臣妻呢。
“我只不过是命好,山上找柴火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受伤的他。”
这个他就是皇帝。
“说实话我算不上李家的什么亲戚,只是恰好姓了李而已。我的爹娘都只不过是普通的庄稼人。”
对于庄稼人来说,没有儿子就是天要塌下来的地步,李如君的爹娘就是如此。
如君这个名字只不过是爹娘拿了一袋小米,特意去村里请教书先生取的,能招来儿子的名字。
如君,如君,像个男子一样。
这样就是如君的意思。
在李如君十岁那年,爹娘得了小弟弟,她恍然大悟,原来爹娘不是为生活所折磨,无处发泄,要把气撒在她身上,是因为她不是一个男孩。
弟弟得到爹娘的宠爱,是家中的小霸王,连姐姐都不尊重,跟着爹娘喊她讨债鬼。
弟弟可以上学,她不能,弟弟什么都不用做,而她事事都要操劳,不顺着弟弟,就被爹娘一起打骂。
村里的半瞎子是个会算命的,说她将来贵不可言,县太爷听说后,要纳她做第十八房妾。
父母收了钱,等到明年开春就能将她嫁过去。本来她已经认命了,有一天她在山上砍柴捡到了一个昏迷的男人。
男人的容貌俊俏,气度不凡,身上的穿着打扮也是贵不可言,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富家公子。
她原本不想多管闲事,找出那男子身上值钱的物件,细细数着玉佩,还有一些银子,带有图腾的匕首,还有女子所用的并蒂海棠步摇,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物件。
打算逃走的时候,男人抓住了她的脚。
“这位娘子,我身上值钱的东西很多,请不要拿走那并蒂海棠步摇,那是我心上人送我的唯一信物。 ”
许是被男子的话给触动了,或者是因为自己喜欢上了男子的皮囊,她把男子救了回去,安置山中的茅草屋,采来山上的草药,请来村中的老神医给男子医治。
“公子,你睡梦中一直喊着一个名字,她是你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