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皇帝的宣政殿，而是去了骑射场。

一阵响亮的马蹄声过后，皇帝正骑着马朝她而来，身后扬起一片尘土，男子目光威严，手里高举着马鞭，衣袂翻飞，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来到姜楹面前。

姜楹低头行礼，尽量让自己表现恭顺谦逊，“妾身参见陛下！”

刘政的眸子一如既往清冷，比这寒冬腊月还要冷上几分，他看着女子瘦弱单薄的身子，微微低头，如一枝折腰的玉面芙蓉花摇摇欲坠，凄凉悲哀。

“平身！抬起头来！”皇帝的声音散漫却带着特有的帝王威慑力，他用粗糙的马鞭滑过女子柔嫩光滑的脸蛋，不客气抬起她的下颌，举止轻浮，眼泪透露散漫，像一个纨绔子弟戏弄良家妇女一样。

姜楹忍着屈辱，忐忑不安地抬起头，眼神却不敢看男人一眼。

“夫人知道朕叫你来所谓何事?”

姜楹摇摇头，“妾身不知。”

“呵，不知道最好。”说完皇帝翻身下马，将马鞭交给旁边的宫人。

他走到姜楹面前，自然而然去握住姜楹冰冷的小手，姜楹下意思躲避，声音带着几分慌乱，“陛下！”

皇帝却不以为然，温热宽厚的手掌包裹住她发冷的小手，皱眉道：“手怎么这么冰，难道是被朕吓的，你从前的胆子可不是这么小。”

说完他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姜楹面色微变，继续说道：“陛下，妾身早就嫁人了。”

听到她这话皇帝表情明显不悦了，轻哼出声，“难道朕不知道吗，难道还要用夫人提醒。”

姜楹不敢再说话了，他是皇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里用她拒绝的机会。

“怎么成婚了胆子反而越来越小了。”皇帝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反而是想往常那样唠家常，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皇帝只是关心妹妹。

“难道定章侯府上下对你不好？”皇帝淡然扫过一直低着头的女人，这么久不见反倒是和自己生梳了，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她是温顺的小妇人，他知道姜楹表面温顺，其实却是一个胆大的小姑娘。

“不是，他们都对妾身很好。”离得太近皇帝身上的龙涎香时不时钻进姜楹的鼻子，她轻轻皱眉，不是不喜欢这香味，只是觉得两人靠得太近了，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男人的气息，别人一闻就能闻出来。

“也是，定章侯一家都是顺和善良的人，也难怪会被你骗了。”皇帝毫不客气的讽刺她。

姜楹一颤，咬唇也不敢说话，她能说什么呢，说得再多也只换来皇帝的冷嘲热讽，皇帝就是故意要羞辱她。

皇帝转身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子，低头的女子肌肤白皙若雪，睫毛轻颤，柔弱的身躯风一吹就会倒，眉宇间似乎带着无尽的痛苦，在寒风中倒是显得有几分凄惨。

她瘦了，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轻轻捏碎，不过皇帝并不可怜她，要是她过得好，他才会生气。

也是，如今的她怎么不算好呢，有疼爱自己的丈夫，体谅的公婆，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还会射箭吗？”皇帝眸色如墨，身量挺拔，好似一座玉山，寒风打在脸上，心愈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