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害怕,害怕别离,人生苦短,多是聚少离多,加上皇帝那边穷追不舍,她才会这么不舍丈夫。
她恨不得跟着丈夫一起去。
想到这里,她强忍着泪水,拉开两人的距离,与他平视。
纤细的手指伸进男人的寝衣,抚摸一寸一寸的肌肉,她主动封住他的唇。
“郎君,要我吧。”
衣衫褪去,露出似雪的肌肤,她似藤蔓纠缠上名为顾砚宁的参天大树。
……
夜色渐深,乌云密布,宣政殿依旧灯火通明,其中往来宫人步伐凌乱,各个面色紧张。
胡子发白的老太医颤颤巍巍跟随吴如海走进殿内,大半夜这皇上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皇上怎么会突然吐血?
老太医知道皇帝身体康健,就算是中毒也能抗过去,怎么如今就……
吴如海不知道皇上怎么就突然吐血了,明明还好好着,怎么就?
他被吓了一跳,忽然又想起上一任皇帝哀帝也是这般,莫名得了重病,难道是这宣政殿有问题。
吴如海一哆嗦,也不敢乱想,大晚上的,挺吓人的,想着兴许是巧合吧。
老太医走进去,见俊朗无双的皇帝一只手撑着脑袋,闭着眼假寐。
诊脉过后发现只是急火攻心而已,再加上是在苦寒之地自带的一些毒气,才会导致吐血。
并无大碍,吩咐熬药吃上几天就好了。
伺候的宫人离开,只剩一个形单影只的背影,如此的孤独,如此的寂寞,清冷的月光洒在皇帝身上,将他与月色融为一体。
秋风乍起,带着一丝冻人的凉意,穿透了皇帝最后的防线。
不远处的案几上,一封被镇纸压着的书信,上面是斑斑点点的梅花血迹,若杜鹃泣血。
上面的内容正是顾家夫妻亲密夜话,他们如何鸳鸯交颈,互诉衷肠,他们如何缠缠绵绵,约定白头到老。
而他真是可笑,好似拥有了一切,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拥有。
要是比起心狠来,没有人能比得过姜楹,她狠下心来连自己都下手。
阿楹啊,阿楹,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次日皇帝龙体欠安罢朝。
顾砚宁和箫来还疑惑着,当今圣上身体康健,怎么突然说生病就生病,转念一想或许是天气转寒的原因。
一番相处下来,顾砚宁和箫来成为好友,深谈之后越发觉得对方是难得一见的知己。
听说顾砚宁不日将要去镇压叛军,箫来表示若是有什么需要自己的,一定会帮忙。
顾砚宁骑在黑色骏马上,想想也没有什么可嘱托的,转念一想又想到了妻子。
叹气道:“家中父母一切安好,只是内人。”
箫来也知道顾砚宁家中有个美娇妻,必定是舍不得郎君前去,开口安慰顾砚宁。
顾砚宁轻笑出声,“唉,怎能说呢,大丈夫忠君爱国,是天经地义,以身殉国,不失为壮烈,只是我那妻子上年幼,又是一个倔强的性子,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出了意外,还望箫兄能代为转告我妻子再嫁。”
箫来没想到顾砚宁还是一个痴情种,世间痴情的男人可不少见。
便越发佩服顾砚宁。
两人到西市,顾砚宁念着姜楹喜欢吃的糕点,非要走好远的路来买。
箫来很是不解,这泥枣糕哪一条街都有,不一定要到这家来买,况且这一家客人又很多。
顾砚宁轻笑,“这家味道自然是不一样的,内人就喜欢这一家。”
他说起和妻子的初见。
少年时的顾砚宁早就说名满京城的翩翩少年,他家世不俗,为皇子伴读,又生得英俊潇洒,却一直默默喜欢着姜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