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很无助,像只困兽一样不停原地打转,期待着顾砚宁的来到,这样她才能有依靠。
皇帝的话确实让姜楹吓得不轻,或许皇帝真的动了要杀她的念头,念及此处姜楹总是心神不宁,时常做梦,梦到自己真的被皇帝杀死,梦里是大片大片的血液流淌,惊心动魄,却没有人同情她,所有人都面露鄙夷看着姜楹。
秋水进来给姜楹洗漱打扮,见娘子迟迟不起床才发现姜楹生了病,约莫是感染了风寒,大夫是这样说的,抓了方子开了药,又命人去回禀李如君。
病中的姜楹感觉全身上下哪都提不去力气,哪哪都酸痛,就连说话也有气无力的,无比想念顾砚宁,从前顾砚宁在家时,姜楹并不觉得什么,如今顾砚宁离开了,就觉得心中空荡荡像是哪里缺了一块。
顾雪芝把顾砚宁的信送来,姜楹迫不及待打开,顾砚宁写了一大堆,写着一些沿途的奇闻轶事,感叹着风光无限好只是遗憾没有姜楹作陪,姜楹难得发自内心的笑了。
她从前就是一个懦弱的人,按照太后既定好养在太后身边,按照皇后的规矩做事来培养,却没想到途生意外,表哥驾崩了,而顾砚宁是皇帝表哥亲自为她选的丈夫。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顾砚宁,那是一个磅礴大雨的午后。
彼时哀帝病入膏肓,缠绵病榻,姜楹就时常跑过去给表哥念书。
哀帝让她把那一株幽兰搬到阳光底下,他说待在屋内太久也会生病,他说的是幽兰也是他自己。
整个皇宫因为哀帝的病都陷入了一种死亡的忧愁,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活不了多久了,姜楹却不相信,依旧每日来陪伴皇帝,给他念书,希望他快点好起来,到时候他们可以一起去放风筝。
而皇帝表哥笑着看着她,跟她约定拉勾病好之后一起去放风筝。
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固执得不撞南墙不肯回头,甚至撞得头破血流也不甘心。
山雨欲来满楼,整个皇城都飘摇在风雨中,姜楹护着一株幽兰遇到了撑伞的男人,阴雨中的顾砚宁撑着一把十二骨纸伞,眉目清晰,貌若修竹,丰神俊朗,眼神真挚望着姜楹,他站着就好像一座挺拔的玉山,他主动为她撑伞,就算打湿了半边身子都一言不发。
姜楹看着淋成落汤鸡的顾砚宁一阵懊恼,心里又暗自嘲笑他真傻,觉得这样的人真傻啊,太多男人给姜楹献殷勤,却没有这么傻的,他明明大可以不必护送自己啊。
而顾砚宁只是笑着望着她,那么远,那么近的距离,两个心逐渐依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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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了?"皇帝似惊呼地说。
他嘴角勾着一抹冷笑,内心嘲讽姜楹的胆子可真小啊,像只小猫一样,骄纵,经不起任何挑逗,只不是过是说了几句重话而已。
他知道她是一个娇弱经不起任何吓唬的小娘子,不过他不会心疼她了,很久很久之前皇帝就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心疼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千万不要被她吸引。
要是她未嫁给顾砚宁,姜楹就是姜家送进宫的棋子,世事无常,就差那么一分一毫,每个人就会走上不同的道路,要是他能忘记仇恨,或者当初毅然决然要迎娶她,那么他们是不是不会闹得这么僵。
可惜没有如果。
皇帝把玩着手心的玉坠,轻轻捏紧放松,好像在玩弄姜楹圆润的耳垂。
李如君望着皇帝,也猜测出姜楹生病和皇帝有关了,她甚至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帮着皇帝,要是皇帝在这么肆无忌惮,会发生什么李如君都不敢设想,按照想姜楹的性子必然以死相逼。
李如君道:“陛下,其实世子妃只是一个弱女子,对您没有任何威胁,何不如就此放过她吧。”
皇帝抬眸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