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邵眉毛一横,看着她的背影,气不打一出来,“你穿这身还不冷?还当是夏天呢?”
阮月安这才回头,朝他走过来。
裴邵缓了口气,又把外套递过去,“穿上吧。”
“包给我。”阮月安没接外套,从他手里拿走了自己的包,“我去卫生间化个妆,等会老羊到了给我打电话。”
她拎着包转身就走,裴邵拿着她的外套,没办法了。他看了一眼蒋绎,想跟他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蒋绎与他对视一眼,问他,“要喝杯咖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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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块碰撞在唇边,咖啡入口,蒋绎垂下眼,看着杯中的咖啡。
方形的冰块有两处凹陷,咖啡液灌在凹陷处,呈浅褐色。
裴邵握着自己的咖啡在他身边坐下,捏着吸管低头喝了一口,满口可可香。他抬着胳膊碰了蒋绎一下,问他,“尝尝吗?”
蒋绎看他一眼,没拒绝。
冰沙混着浓郁的可可粉,其中还掺着点细碎的巧克力。
“怎么样?”
蒋绎摇了摇头,“太甜了。”
裴邵握着杯子笑起来,“我没加奶油,还甜?”
蒋绎看着他,没说话。
他从小就喜欢吃甜食,喝咖啡也只喝星冰乐的那种。蒋绎跟裴邵相反,他不太喜欢甜食。
好像以前也是有喜欢过一段时间的,但是小学的时候,在目睹裴邵蛀牙以及拔牙的全过程之后,就不喜欢了。
想到他以前的模样,蒋绎握着咖啡杯,冲他笑了一下,语带调侃,“成人也会蛀牙。”
“你少来。”裴邵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说什么,“我的牙好着呢,上个月去洗牙的时候牙医还说我牙齿整洁。”
蒋绎点点头,不反驳,放下杯子站起身,扭头看他,“去趟卫生间,你去吗?”
裴邵摇头,“不去,我给老羊打个电话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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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点,卫生间里没多少人。蒋绎站在洗手台前,低头洗手。
卫生间里响起一阵航班信息播报,盖住流水的声音。水流落在手背上,顺着凸起的青筋沿着手指滑落。
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拎着工具进来,蒋绎收回手,抽了几张纸巾擦手。
镜中的他面无表情,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他丢掉纸巾,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含在嘴里,转身出去。
阮月安从卫生间走出来,她挎着包,正低着头在里面翻找东西。
蒋绎看着她,她穿的还是昨天出去玩时候穿的衣服,贴身的吊带和牛仔热裤,刚才还披散着的头发已经束起,露出她漂亮的脖颈。
她朋友昨天过生日,几个女生在一起玩的太晚了,家都没回,她接到裴邵的电话的时候还没睡醒。蒋绎跟裴邵在她家门口等了一会,等着她匆匆赶回来,进家里拿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就一块去机场了。
她的脖子上什么都没戴,手上也是。
蒋绎停下脚,看着她低头在包里翻找,然后等着她朝这边走过来。
“哦!不好意思……”阮月安撞到他身上,很快退了一步,抬起眼。
他看着阮月安,没说话。
阮月安有点不太自在,她挪开眼,默了默,又看向他,“老羊到了吗?”
“应该到了。”他说。
“……裴邵呢?”
“在休息区。”
阮月安不说话了,又低下头,在包里翻找东西。蒋绎看了她一会,迈开步子走了。
回到休息区,裴邵正在跟老羊打电话,看到蒋绎回来,立刻站起身,问他有没有看到阮月安,刚给她打电话,手机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