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绎捡起玫瑰,与其他几支一起握在手中,推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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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袋落进垃圾桶时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里面的东西本就不多。
蒋绎抬起手,指尖夹着的烟已经快燃到过滤嘴了。他站在路边,就着昏黄的照明灯,抬起手,在烟草完全烧尽前,深深地吸了一口。
烟蒂落在地上,被皮鞋碾过。
他抬起手,看着手中握着的几支玫瑰。有两支的花瓣已经散开了,摇摇欲坠。
刚刚被阮月安甩过来时碰到的脖颈忽然有点发痒,他抬起手,握住自己的脖子,低头盯着花看了一会。
远处传来很轻的行车声,绿化中有细微的虫鸣声。
蒋绎松开脖子,伸手托住了几片将要落下的花瓣。柔软的花瓣落在掌心,他合拢了手掌,握着厚厚的花苞。
花瓣分离时发出一阵轻轻的脆响,他闻到一股很浓的花香。
数枚花瓣从他的手掌边缘掉下,落在脚边。
蒋绎丢掉花枝,盯着掌心中的玫瑰看了一会,合起手掌,捏碎了花瓣。
0034 34.
34.
落在挡风玻璃上的雨水被雨刮器刮开,阮月安趴在方向盘上,枕着胳膊看挂在后视镜上的玩偶。
雨珠敲在玻璃上,车打着双闪,跟着雨刮器一起发出极有规律的声音,闷闷地响。
阮月安闭上眼,什么都不想想。
前头响了一声喇叭,她抬起头,停在她前面的车亮着尾灯开走了。
阮月安直起腰,握着方向盘把车开过去,占在那等等裴邵从公司里出来。
他昨晚喝得太多了,睡到中午才醒。从卧室里出来时,阮月安刚把外头的玫瑰挪到客厅来,累得一头汗。一回头就看见裴邵站在卧室门口,揉着额头叫她。
阮月安立在那,刚开口说给他煮了汤,裴邵就放下揉着额头的手,走过来,在阮月安的惊呼声中把她抱了起来。
抱着她转了两圈,然后倒在沙发上,带着一股酒味亲她。亲得阮月安直皱眉,推开他,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进卫生间,按着让他洗漱。
洗漱完裴邵接了个电话,说是公司有事得过去。阮月安端着汤从厨房出来,他匆匆喝了半碗就走了。
他走了,阮月安在家里收拾了一会之后也出门了。
邵年华明天的机票,她得过去看看。
到奶奶家的时候,奶奶正在劝邵年华再呆一阵子。阮月安收了伞,脱掉沾了点雨水的大衣,坐在邵年华身边,听她跟奶奶讲话。
邵年华不反驳奶奶的话,顺着她听。奶奶说什么她听什么,但是一点都不动摇,说早就定了明天的机票。奶奶说机票可以改签啊。邵年华就笑,说她早定好了计划,不想改签。
阮月安坐在她身边捂着嘴笑,笑邵年华这一点从她小时候就没怎么变。
她高中的时候去跟她生活,拿着她对别人的那一套对邵年华。她撒娇,邵年华不为所动;她佯装生气威胁,邵年华也不在意。邵年华就是这样,只要决定了的事情,无论怎么劝怎么求都没用。她能听别人说的一切理由和借口,但她很少为之改变自己的心思。
没想到她对奶奶也是这个样子,阮月安忍不住地笑。转念又想,邵年华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待邵建安的。
应该也是这样的,阮月安想到邵建安曾经跟她提起邵年华时叹过的气。她也是第一次知道邵建安竟然能对一个人束手无策。
奶奶劝不动邵年华,在沙发上坐了一会。看看阮月安,又看看邵年华一眼,叹了口气,起身走了。
奶奶一走,客厅里就剩阮月安跟邵年华了。阮月安低头看了一会手机,抬头问邵年华,“爷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