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寸瑾单手掐住戈贝利尔的后颈,五指一拢,泛着莹光的手指捏碎戈贝利尔意识拟态体的颈骨。

戈贝利尔的意识体立刻就有一部分记忆永久沉眠。

颈骨断裂,头颅与身体断开的戈贝利尔发出一声轻盈的叹息:“哦,我29岁的记忆沉下去了。”

断头的戈贝利尔忽地转过头颅,与骑在自己背部的德斯蒂尼面对面,他凝视面色疲倦的德斯蒂尼,声音是由衷发自内心的愉悦:“你真是非常聪慧…非常坚毅…非常完美的一个造物。”

“从那种处境里步步上升,直至与我面对面…”戈贝利尔忽然停声。面色疲倦的银发雄虫没有说话,垂着眼睫,一声不吭伸手拔掉戈贝利尔的意识拟态之舌。

但下一秒,时寸瑾四周轻轻重重地响起戈贝利尔的笑声。

戈贝利尔的头颅弯着眼睛,黑暗的潜意识四周传来轻轻回鸣的对话:“德斯蒂尼…你看过的我记忆,你知道我的本事与手段,德斯蒂尼…相同型号的血即使在不同时间注入身体,每一个愈合细胞都将回流相融……我的血与子……我们和好吧…我能给你的照顾与天命之运……比卡许多,比任何虫都多得多……你已经在我的记忆中见识过了,不是吗?”

时寸瑾与戈贝利尔的头颅定定对视几秒,疲倦而轻柔地说:“愚蠢的,短视的,懦弱的无能之辈……这是你对我17岁之前的评价。你真的会爱一个愚蠢短视又懦弱无能的血亲吗?”

戈贝利尔的头颅歪了歪,一双凌厉的凤眼弯起笑样,黑瞳深深。

周围的黑暗在说:“死亡与发育关重塑你,洗净你曾有过的残缺污秽,你涅??重生,如此完美,我怎么会因为你曾因迷茫产生的懦弱而拒绝爱你?”

“污秽…”时寸瑾盯着戈贝利尔,银瞳浅如剔透水晶,深银色的瞳点在一片明净中,犹如一个小小的猫眼孔洞,猫眼瞳点的背面,藏着认识世界的灵魂。时寸瑾呓语:“你把那个孩子的一切情绪…恐惧,歇斯底里…怨毒的咒骂,迷茫与无助判定成…需要被洗净的残缺污秽……”

时寸瑾伸出手,悬停在戈贝利尔身躯的背部,五指成刀,剖进戈贝利尔身体,一把捏碎了他意识拟态的心腔。

戈贝利尔无舌的头颅眉头微皱,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

四周黑暗在说:“德斯蒂尼,我深潜到你的潜意识深处。你如果在这儿撕碎我,相当于伤害自己。我们连着血,本该是世界上最亲密合拍的存在。”

“是啊。”疲倦的时寸瑾表情泛着一种奇异的柔和,他轻轻地说:“……我与你一起消融于黑暗,怎么不算骨血回流?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戈贝利尔饱含情绪的神情一顿。

那些丰富动人的悲伤,宽容,怜爱情感从戈贝利尔脸上缓缓褪去,他睁着一双黑洞洞的眼,面无表情。

周围的黑暗声音变成一种无机质的森冷语调:“你的战利品极东区和卡许都还是半成品,就为了此时此刻彻底杀死我的时机,你舍得放弃一切大好形势?甘愿无声无息,不明不白带着一身祸闻与我一起死在冰池中?德斯蒂尼,能和谈的局面,别犯蠢。”

时寸瑾疲倦垂睫,清楚知道和谈不了的。

戈贝利尔?贝林……一个永远,永远,永远只能看见利益,追逐完美,视懦弱与无助为污秽的冷血虫族,他们根本谈不了合作与和解。

即使戈贝利尔一时因为劣势而忍耐下去,却绝不会真正忍一辈子。他只会蛰伏,伺机多年,亲手编织出一个合适机会,彻底毒死让他失败的目标。时寸瑾已经放跑过戈贝利尔一次,戈贝利尔卷土重来带着一千只眼睛,手握三万六千蛾种和十多位高等阁下的生命,一念之间就能杀光这些猫眼代表,强运站在戈贝利尔身侧,时寸瑾这副身体也从记忆深处实锤与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