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雌父…他怎么能拿错箱子……我也讨厌你……你总是工作不在家…我讨厌一直担心你死掉的感觉……我恨你……我恨死你们了,恨…”面容模糊的雄虫低低声的哭了,情绪崩溃:“我恨死你们一直那么努力让我活下去……你死在外面我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我恨你……我会拿着你的抚恤金去过好日子……我要对你以后的墓碑吐口水…”

17岁雄虫一边哭一边打亚雌兄弟的脸:“你这次回军团把这个铭牌带走毁掉…我不要当GA4444…我是……我要当GR1044……不,我也不要当这个。我不要死,我不是老鼠…哥哥,我不想死,我想去中等星…你一定要带我去中等星……我是雄虫,可以和工作更好的雌虫结婚…结不了也没关系…嗝…”

“我在星网上很多匿名论坛看到…嗝…有些出身优越的高等雌虫…军雌…他们天天臆想躲避猫眼法庭的监视…在非嘉年华时间…用钱权哄低等雄虫主动一夜情…哥哥…我们去中等星…我会找到那些愿意花钱用权的雌虫……我已经骗到几个傻逼爆地址,我删掉了有危险的聊天对话,背下了那几串地址…到时候,到时候我可以求他们保护我们……给你安排安全的工作……到时候…我们就都不会这样苦了…嗝…”

面容模糊的亚雌始终安静听着,亚雌把脸贴在雄虫的银发上,安静地说:“好。十军这场战争结束如果胜利,我就能攒够移民的功勋和金卢……带你去认识更好的雌虫。弟弟,到时候,我还有个惊喜要告诉你。”

哭得乱七八糟的17岁雄虫立刻被转移注意力,不哭了,问;“什么惊喜?”

面容模糊的亚雌:“现在不能说。”

面容模糊的雄虫:“……”

“我讨厌你!”雄虫虚弱地尖叫,一边打嗝一边骂,“你死了以后我要在你的墓碑上吐口水!我恨你!还要你的墓碑上拉屎撒尿!”

“……好,好,不要讲粗话。来,张嘴,吸一口治疗气泵。”面容模糊的亚雌说。

――这段模糊近无的大脑生理17岁旧记忆到此结束。

时寸瑾也是第一次看到一段完整的原身记忆,他还没来得及惊愕原主真是GA4444,一段冰冷的评价就重重砸进了时寸瑾的感知中。

读取这一段记忆的戈贝利尔,对17岁的“德斯蒂尼”的所有反应下了冷漠的定语:【天真,懦弱,短视,愚蠢,可笑。】

时寸瑾:……

戈贝利尔继续深挖这颗大脑的深层记忆,很快翻到这颗大脑17岁末的记忆片段,又找到一段稍微凝实,没有碎成虚影的记忆片段:【德斯蒂尼】收到亚雌兄弟战死通知,去军雌家属服务中心领回一对胡蜂双胞胎侄子――这段记忆,时寸瑾也能回忆得七七八八,就是因为原身这段没头没尾的记忆,时寸瑾刚来那会儿,才初步判定原身对亚雌哥哥冷血无感情。

在这段模糊的记忆片段中,面容模糊的17岁雄虫领回胡蜂双胞胎,一路上,雄虫问都不问亚雌哥哥的亲血后代叫什么,也不允许陌生虫崽牵自己的手,不允许陌生虫崽讲话。

一到家,面容模糊的雄虫对陌生的虫崽冷冰冰地说:“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一边待着。”

之后,面容模糊的雄虫自顾自回到小卧室,蜷缩在房间角落,发了一会呆,忽然开始低声咒骂哥哥,将已经战死的亚雌兄弟骂得一无是处。

期间,雄虫怨毒地想,如果那两个陌生虫崽就是哥哥说过的惊喜,这惊喜不如不要应验,不如从未有过,不如直接毁灭。

面容模糊的雄虫恨死亚雌哥哥的应诺只应了一半。到死都只是一个三等兵,根本办不了移民,吹什么大话,给什么希望,恨死他了。

这段模模糊糊的记忆一直持续到深夜,17岁雄虫忽然听到门被敲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