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口…贝利斯带我从地底隧道爬出来,一片钢筋碎建筑混插混断的隧道,贝利斯只要挖到无法移动的巨型钢筋,他会用自己的身体靠向断裂钢筋那一面,用柔软的腹部拢着我,匍匐通过那一段。

碎钢先是剃走贝利斯背上的肉,接着,刮伤他的鳞翅,拧折了他的鳞骨。

我请军医暂时不要管贝利斯鳞翅的美观性,如果鳞翅骨断折阻碍贝利斯的血腔重新回生血管,就摘除吧,以保命为第一优先任务。

军医一开始不马上这样急救,也是因为无授权摘除鳞翅会被追诉重责,轻则罚款,重则…看看起诉的虫族有多大能量,丢工作,进监狱,死刑都有可能。

不是谁都有勇气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摘掉一位特权种的鳞翅。]

【米兰阁下就会先救虫!】【好还是我团能扇死神巴掌的大军医米兰?克莱门好!】

【你的军医战友:请注意区分虚拟和现实,不要逼军医非必要情况下犯重罪!】

@菲特:[…

更何况贝利斯?罗在当时不仅是特权种,他还是主导一项世纪工程的总负责。

别的特权种最多把肇事医生告到死刑,但如果是贝利斯…他能把肇事医生一整个家族都送进监狱。

我主动担下全部法律责任,给救援队进行声音录音授权后,军医立即开始为贝利斯做更彻底的救护治疗。

他们将贝利斯翻成侧躺固定,临时架起小型隔离除菌防护,开始清创贝利斯背后的脏污与摘除断裂倒插的鳞翅主骨,抢救贝利斯的血管网络,尝试用新血激活贝利斯身体细胞里的自愈链。一开始收效甚微,打进去的血液还是持续往外渗,他自身的自愈细胞只勉强愈合脏器。

于是我选择回应贝利斯说的,“不可能的”。

我直接坐到地上,与侧卧在担架床上的贝利斯面对面,并把脸贴近他的脸,鼻尖对着鼻尖,我用罗斯旧语对贝利斯说:我们分别了25年,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爱上别的雌虫?

我说:“我的哥哥们待我如血如骨,我的第一批守护者是参军的三哥亲自管教而成,我二哥手把手带我认识社会背面的恶意,教我如何将恶意踩在脚下,我的大哥毫不吝啬与我分享一切家族科技知识的核心,是我科技侧的同学,学长,老师,对手。他们构成我前半生对世界与社会的认知,是我重要的情感支柱,是我的安全感,是我自由的奠基石。”

我说,“贝利斯,你说理查德?诺西多和我哥哥们气质相似,传统守旧,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爱上安全感和自由组合而成的快乐?”

我说,“贝利斯,我和他相约十年功成名就,他等我十年,理查德?诺西多比你忠诚。”

贝利斯更用力地呼吸,我能看到他唇上干裂的伤缓缓消失,打进贝利斯身体的新血和活性药终于开始起效了,贝利斯的自愈细胞正在工作。

贝利斯稍微清醒一点,接下来的话开始混用罗斯旧语和通用语,他说,自由,安全,快乐,这些你自己就能办到。

贝利斯没有否定我说的话,他只是喃喃我的名字,颤抖地重复:“自由,安全,快乐,这些你自己就能办到。莫奈沙,你没有在诺西多身上找到心动。”

真好笑,不是吗。贝利斯清醒了,但他却完全没反应想起理查德?诺西多已经死了三年,一头就这样扎进了我随手编造的谎言里,并因此延伸,认真作答。

我说什么,贝利斯信什么,他连否定都不曾有,却敢和我玩弄字眼,寻找着我漏掉的心动。

那时的我一时语塞,安静了一会,半清醒半混沌的贝利斯立刻就像抓到了关键,又开始发挥他多年来在普罗米修斯维生保命的话术手段。

他恍惚呓语:“少爷们不会让莫奈沙委屈,莫奈沙只要一日不心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