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会令人觉得如芒在背的尖刻冷漠感蛇一样悄悄钻出来,盘踞在他脸上。

但瓦伦丁并没有抬头,正纠结地用手扣被子上的流苏。

戈贝利尔温和地哄着:“只给你挑最好的。”

复又耐心道:“但在成年月前,你很脆弱,老师希望你能健健康康,不被病痛折磨。许多发育月没长好的阁下,会有伴随终生的隐疾,我真不希望那些肮脏的基因疾病缠入你的未来。”

戈贝利尔隔着被子,拍拍瓦伦丁攥紧的手背,说:“在完全成长前,任何会损伤你身体的麻烦和苦恼,都交给老师,行吗?”

“…嗯。”瓦伦丁特别纠结,他快被感觉折磨得想尖叫了。

一个感觉告诉他:这是从你破壳就开始照顾你的老师,亲如雌父,你瞒他事情你不亏心啊?

一个感觉告诉他:模糊的秘密绝不可以告诉任何虫族。

“…老师,你说。”最后,瓦伦丁决定折中,他冒险地问:“…我会不会有兄弟?”

“为什么这样想呢?”戈贝利尔问。

“…我梦到一些东西。”瓦伦丁抬眼与老师对视,主动伸手抓住老师的神官服袖子。

他抖了抖唇,问:“戈贝利尔老师,1980案里,真的只活下来我一个吗?”

“菲特写的故事令我夜有所梦,我在梦乡中看到了很多培育箱。”

“场景很混乱,到处都是守护者,他们闯进着火的医院,提着培育箱就振翅而飞,没虫选择,全是盲拿。”

“很多卵碎在地上…”瓦伦丁的声音颤了颤。

“好多、好多。”

戈贝利尔对瓦伦丁张开手,瓦伦丁把头抵在老师的肩头,闭上眼睛,抓着老师神官服肩头垂下的圣授带。

戈贝利尔安静聆听,黑瞳毫无波澜,他问:“然后呢。”

“提着培育箱飞逃的守护者被另一批守护者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