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侍疾,上吐下泻,大口吐血,两日未睡了。
陆晚意都快哭了:“大哥,我我……我按照方子熬的药啊。”只是,在院子里不小心打翻了药包,她又将药材捡了起来。
院中有些落叶,她不大分得清药材与落叶。
奴才将药罐子抱了来,太医仔细检查。
才发现其中多了一味药材。
长在树上时,尚且能当观赏树。
可叶子落地,就成了一味药材。
正好,忠勇侯府就有这种树。
“奴婢,奴婢,瞧见晚意姑娘不小心打翻了药包。就在药树底下。”有个小丫鬟跪在地上小心回道。
陆远泽当即道:“晚意,你回顾家吧!”
老太太这次差点丢了命。
陆远泽心里存着气。
老太太奄奄一息,只觉整个人都快喘不上气。
也顾不得陆晚意哭哭啼啼不肯走,她疲惫的什么都不想听。
他还想多活几年,等着景淮三元及第,做太子少师。
陆晚意被拖走了,许氏顿了顿。
她低声道:“娘,晚意千娇万宠的长大,她哪里会侍疾。要不,还是儿媳来侍疾吧?”
老太太骇的立马瞪大眼睛。
“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老太太拒绝三连击。
老太太面上布满后怕,她甚至拖着身子,往后挪了挪,甚至不愿意靠近许氏。
许氏叹息一声,神色微微低落。
陆远泽还劝了她两句。
一场风寒,一场侍疾,最终只有老太太受伤的成就达成了。
陆朝朝趁着早上混乱,也偷偷跟出了府。
谁都没发现,身后有个落单的小娃娃。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树叶,与老太太中毒的,极其相似。
小家伙随意将叶子揉吧揉吧,揉的稀碎,正要回家,便听得一个和善妇人问:“小姑娘,那边有马戏瞧,要不要去看看?”朝朝一愣?
仰着头傻乎乎的看着她。
妇人手上还牵着个三四岁的男童,男童穿着打扮与妇人格格不入。正偏着脑袋问:“马戏在哪里?”
“这是我家小公子,要不一块儿去看看?”妇人使了使眼色。
身后便出来个粗狂男人,男人二话不说便抱起陆朝朝。
旁人看过来,他还笑着道“这是我家小姐,差点跑丢了。”
说完,也不等陆朝朝说话,便飞快的离开。
陆朝朝眼睛一亮,遇见人贩子了??
“看马戏,马戏……”陆朝朝伸出小手指,指了指马戏的方向。
她和小男童,直接被丢进了马车。
“怎么带回来两个孩子?”马车内还有好几个年轻女子,此刻都沉沉睡去。
“这俩孩子长得好,养养就大了。值钱货。”妇人笑眯眯的,眼底满是精光。
“瞧着像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不会惹事吧?”接头的男人皱着眉,脸上一道大大的刀疤横贯整个脸颊。
“能惹什么事。男娃就四岁,女娃才一岁。”
“再富贵又如何?便是北昭公主,上了咱们扶风山也有来无回。”几人哈哈大笑。
扶风山,是北昭流寇聚集地。
易守难攻,朝廷几次剿匪都不曾攻下来。
“再说了,这也不可能是公主。”几人二话不说,便在几人脸上涂涂画画,没一会儿,便换了一张脸。
陆朝朝新奇的摸摸脸,嘴巴都裂到了后脑勺。
真好玩儿,真好玩儿。
神灵不好玩儿,烧鸡都不想给。
恶灵也不好玩儿,见了她全都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