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有。”
“拿着呗,吃饭打车都是你付的。”
“跟我还这么客气?”
宋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辛可珊沉默了下,开口,“宋阿姨想让你过去住,她担心你一个人不方便,那边有保姆能照顾你。”
“不去。”宋予毫不犹豫拒绝。
“行,我发个消息告诉她,这个月我都在家里陪你,等石膏拆了我再去上班。”
“啊?没必要吧?”宋予噌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宛若地上蹦哒翻身的咸鱼,“我就一只手不能动,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再说我还要去店里呢,你请一个月假也没用哇。”
辛可珊没想到她手都这样了还要去酒吧,顿时没好气地沉下了脸,宋予咧着嘴努力说服她,“哎呀,我在家待着也没事干呀,每天玩手机眼睛都要瞎了,你要实在不放心可以下了班过来看我呀,反正有你在我洗澡换衣服也方便,嘿嘿。”
宋予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骨子里非常有原则和主见,这件事辛可珊从二十年前就明白。她不能令对方改变想法,一意孤行只会闹得两个人都不愉快,与其如此,还不如放手让对方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想去就去吧。”她没有告诉对方自己已经预支了假期,取消假期并不比请假来得轻松,“记住左手不要用力,洗澡换衣服等我回来。”
宋予抬起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
28岁怎么还说是美少年??
宋老板:比我小的都是少年????
05.柯医生
七月是宋予人生中最痛苦的一个月,抛开闷热潮湿的天气不说,每天还要忍受石膏里面滑腻腻摸两下能搓出五斤泥的触感,这种折磨造成的阴影太过深刻,以至于当她拆掉石膏后问医生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能洗澡吗?”
“可以,避免刺激性的液体,用清水洗。”
医生低头在病历上写下几行普通人看不懂的文字,然后把就诊卡塞进病历本里交给辛可珊,掀起眼镜打量了下宋予,“你就是之前那个眼科见义勇为的患者吧,到底是年轻人,恢复够快的。”
大部分患者做了尺神经缝合手术都需要六周才能拆石膏,但宋予只用四周时间便重获了自由,虽然手部的神经功能没有完全恢复,但只要不裹着笨重的石膏对她来说就是天大的喜讯,她笑嘻嘻地道,“我从小就这样,天生适合打架的体质,哈哈。”
“这可不是好事啊,小姑娘,”中年女医生苦口婆心地劝说,“尺神经损伤需要很长时间的修复期,如果恢复得不好,以后你可能连关节都伸不直,更别说提重物拿东西了。”
尺神经损伤后远端手部的最终功能恢复取决于远端神经的生长情况,有的人治疗一年半载都无法延缓神经肌肉萎缩,手部握力直接减少 50%,像宋予这种把尺神经断裂说得跟小孩子打架擦破皮一样轻松的病人,医生还是第一次见。
医生介绍了几种术后的康复训练方法,最后嘱咐道,“回去之后按时吃药,多进行肢体功能康复锻炼,时间允许的话最好去康复科进行辅助物理治疗。”
“嗯嗯嗯。”
宋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迫不及待就要往外逃,辛可珊伸手把她按在椅子上,严肃地问,“医生,像她这种情况恢复的概率大吗?如果按时进行康复训练,能完全恢复到正常水平吗?”
比起患者本人的态度,这显然才是一名合格的家属该问的问题,医生耐心地解释,“通常来说,完全恢复的可能性很小,但只要积极训练,不排除有完全恢复的可能。就算不能完全恢复,至少也能恢复六七十,不会影响日后正常生活。”
“那就好,谢谢医生。”
出了医院大门,宋予径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