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锁发出清脆的关门提示音,柯奕烜眉头紧锁地看着面前的人,眸底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火星。

宋予还是没有说话。

月光透过阳台照入客厅,为地砖镀上一层银白。宋予靠在闭合的门板上,大脑中混乱地组织着语言,视线不经意掠过茶几旁边的垃圾桶时,微微一怔。

组织好的语言忽然便忘记了。

“原来你这么喜欢我。”

柯奕烜意料之内地僵硬了神情。

“领针是你自己扔的,生日会上的钢琴曲是弹给我听的,打折的手术费是你帮我垫的。”她轻轻叹了口气,“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柯奕烜眸光更暗了,声音更哑了,像座随时可能会爆发的火山。

宋予走过去捡起扔在垃圾桶里的盒子,取出里面闪着银光的领针,随手塞进裤兜,“既然是送我的,那我收下了。”她把空盒子放在茶几上,直起身子道,“钢琴弹得很好,但你还是更适合贝多芬或者肖邦,流行音乐跟你气质不搭。那天宋洁突然昏倒住院我才没听完,不是故意放你鸽子。”

彼时柯奕烜弹的是宋予在酒吧唱过的歌。

“其实我没什么喜欢的颜色,那天就是随口说说,蓝色比较配你,你应该多穿……”

“够了。”柯奕烜猛地打断转身往主卧走,一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宋予留,“我不想听,请你出去。”

他进了房间抬手便要关门,刚握住门把手,手腕忽然被人攥住,一股巨大的力道袭来,将他按在了墙壁上。

炙热而又强势的气息扑面而来,猝不及防吻住了他的唇。

柯奕烜脑子里的弦遽然断裂,理智叫嚣着推开眼前的人,可是身体却与意愿背道而驰,掌心在推拒与迎合之间反复拉扯,欲望在决堤边缘拼死挣扎,肢体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违背良心拥紧了怀里的人。

和之前蜻蜓点水的亲吻不同,这是一个汹涌、热烈、寸土必争互不相让的吻,她进他也进,她强他更强,在笼中困兽即将破枷锁、失足坠落深渊的瞬间,一丝微弱的声音钻进柯奕烜脑海,唤醒了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不要把时间精力,浪费在我身上。

宋予,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

他狠狠在对方唇瓣咬了一口,调动所有理智,推开了怀里的人。

唇瓣传来若有若无的刺痛,宋予舔了舔嘴角,轻笑着说,“薄荷味儿的,好凉。”

深更半夜对自己拒绝过的人投怀送抱,被对方强硬打断之后,第一反应竟然是评价牙膏的味道。

好。很好。

柯奕烜竭力控制自己不被怒火吞噬,声音逐字逐句地往外蹦,“宋老板都是这么和朋友相处的?”

他咬牙加重了“朋友”二字。

“不是朋友,是未婚妻。”宋予说。

“你不是想和我结婚吗,我答应了。”

“……”

柯奕烜脑子里的弦连了又断,断了又连,反反复复几个来回,终于找回了开口的能力。

“宋予,我不是你闲着无聊拿来取乐的玩具。”他穷尽所有刻薄模样,只为维护残存不多的自尊,因为知道一旦陷入便会万劫不复,“你亲我一次,我还你一次。我们扯平了。今晚的事到此为止,之后不必再见。”

“慢走,不送。”

这次他没有动,输的次数太多,他不愿再落于下风。

久居上风的人也没有再靠近。

“就知道你不会信。”宋予笑了下,“连我自己都不信,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冲动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认识你以后好像越活越回去了。现在这个年纪任性还是太晚了点,要是你早出生几年,一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