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疯,跟你有什么关系?成年人找乐子,你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懂个屁,赶紧走,再不走我轰人了!”
宋予不由分说地把人往外推,柯奕烜却纹丝未动,他抬起头,一言不发地看着薛臣,像是在看地上的垃圾。
透明的酒杯猝然摔在地上,薛臣阴狠愤怒的嗓音响起,“你他妈找死!”
两名壮汉骤然发难,拳头刚到柯奕烜眼前,便被挡在身前的宋予截断,宋予抬腿猛踹这人裆部,右手中指的银戒从另一名壮汉颈部划过,刮出不深不浅的血痕。
“宋老板这是要玩命?”
柯奕烜这才发现,宋予中指的银戒竟然隐藏着锋利的尖刺,薄如蝉翼,沾染了鲜红的血液,他想起先前不曾注意的细节,眸光微微一变。
原来即便是素不相识的时刻,她也不曾真正伤害过他。
反而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地误伤了她。
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宋予收回银戒上的暗刺,笑着在裤子上蹭了蹭,“薛公子,是您的人先动手的,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我还指望靠这儿赚钱养家呢。要不您行行好,放我们一马,下次有机会我再给您表演,您看行吗?”
“要是我说不呢。”
“那您想怎么样嘛。”
“宋予,得罪我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薛臣拿起桌上未开封的酒瓶走近,“上次我跟你要个服务员,你拿警察当挡箭牌,这次我让你助助兴,你找个二傻子当肉盾,你一而再再而三得罪我,就没想过会付出代价吗?”
“我那不是……”
宋予话还没说完,忽然身体一紧,被人抱在怀里侧了个身,透明的玻璃酒瓶在头顶碎裂,几滴冰凉的触感落在她脸颊。
她的第一反应是,小柯医生受伤了。
第二反应是,他受伤竟然也这么好看。
没等她细想,破碎的酒瓶再次向眼前袭来,她不假思索地伸出左手,一把握住沾染着血液的玻璃残瓶,然后用力推开了抱着自己的人。
她丢掉破碎的酒瓶,看向始作俑者,笑意盈盈的双眼竟然有几分戾气,“薛公子,不至于吧,真想要我的命?”
她脸上、身上都是血,阴森森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薛臣虽然是个富二代,但终究是个惜命的富二代,不会和穷途末路的人硬碰硬。
他拿出纸巾擦了擦手,“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夹紧尾巴做人。”说罢带着所有人走了出去。
“老板,没事吧?!”缩在角落里的员工顿时一哄而上,七嘴八舌地对宋予嘘寒问暖。
宋予揪着小 K 的耳朵算账,“薛瘟神在你怎么不早说?非等我上台给他当猴儿看才知道通风报信是吧?”
小 K 歪着头嗷嗷叫,“明明是你自己要上台嘚瑟的!我还没说完你就给我挂了!”
“懒得跟你瞎扯。”宋予嫌弃地松开手,“赶紧收拾完,滚蛋。”
其他人陆续散开打扫卫生,宋予走到柯奕烜背后,拨开他的头发看了眼伤势,垂在身侧的左手忽然被人攥住。
“……你骗我。”柯奕烜说了句无关的话。
“嗯?”
“医生的手很值钱,”柯奕烜握着她血流如注的手,瞳孔里似有破碎的光影,“你的手也是。你组过乐队,还会弹吉他。”
宋予笑了起来,“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啦,我早都转行搞实业咯。”她挣脱柯奕烜的手,把嵌在掌心的碎玻璃拔出来,在裤子上蹭了蹭溢出的血,无奈地发现越蹭越多,根本蹭不干净。
她拿起吧台上的餐巾随便缠了两圈,“你脑袋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柯奕烜突然说,“不疼吗。”宋予没听懂,他又说,“这么多次,你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