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小年纪是怎么做到每句话都意有所指的。
柯凌渊笑着说,“下次走路时小心,不要再开小差了。”
童予秀转身离去,走出一段距离后,突然停下了脚步,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握紧拳头,破釜沉舟地走到了柯凌渊对面。
“半年前,权御银河,是不是你?”
她说出这句话已经用尽了毕生勇气,但凡柯凌渊说出一个“是”,她都能当场就义。
柯凌渊看着她,神情稳如老狗,“原来你记得。”
童予秀,卒,享年二十三岁。
终于明白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是为啥了,感情是肉体记忆,运气差到她自己都佩服自己。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童予秀抽搐着嘴角解释。
“嗯,我知道。”
“说什么都不是真心的……”
“当时你叫的是薛繁。”
童予秀,被鞭尸,五花大绑,灵魂出窍。
柯凌渊:“想忘就忘了吧,不重要。”
说得倒是轻巧,那你倒是别暗戳戳地提醒啊,又是春节又是香水的,就差直接写脸上了。
“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这次换柯凌渊嘴角抽搐。
“得,知道了。”怪不得这么死心塌地,算是找到根源了,童予秀扳回一城。
她拍了拍柯凌渊的肩膀,“年轻人嘛,能理解,等交过几个女朋友,经验丰富点,就可以放下了。”语重心长道,“要不要帮你牵线搭桥一下?”
“……”柯凌渊:“不必了,谢谢。”
“那我走了哈,记得把钥匙给叶鸿羽,路上多看看漂亮姐姐,这一带都是文科生,年龄和我差不多,应该有你喜欢的。”
“……你可以走了。”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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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定在国庆假期前两天,也就是九月二十九号,地点是校内体育馆。
演出晚上八点准时开始,下午五点,各个社团便要入场彩排。毕竟不是专业演出,服装、化妆都是学生自己解决的,除了个别比较大型的道具(诸如钢琴、架子鼓等等)由专业团队负责搬运,其余均由表演者自行携带。
吉他社总共报了两个节目,入围率百分之百,有一部分原因是负责组织晚会的文艺部部长是叶鸿羽的小迷妹,另外一部分原因则是吉他社派出了外形最有竞争力两员大将柯凌渊、侯霄(按人气从高到低排序),文艺部七成以上都是女生,并且是颜控,会偏爱这两个节目并不奇怪。
侯霄的节目是开场秀之一,负责和民乐社的三弦琴学妹炒热气氛;柯凌渊和街舞社的合作秀最受期待,为了避免学生提前离席,被安排在倒数第二个出场英文歌没能通过,被换成了更符合国庆氛围的粤语歌;压台节目是全员大合唱,所有演出人员都要返场。
童予秀不用表演,按照道理只需卡着点坐在观众席即可,奈何不到五点,便收到了侯霄的夺命连环 call,告知自己的吉他出了问题,让她立刻送备用吉他过来,侯霄的备用吉他在男寝,和体育馆是两个方向,她懒得折返去拿,索性把自己的吉他送了过去。
侯霄一拿到吉他就两眼放光,童予秀用脚趾头都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别以为把哈喇子滴在上面我就会送给你。”
“凭什么叶鸿羽能有!”
“人家是冠军,你是吗?”
童予秀荣获校园十大歌手冠军的第二年,叶鸿羽摘得了相同桂冠,随后加入吉他社,成为众多吉他爱好者的一员。纵观童予秀在任期间送出的所有迎新礼物,叶鸿羽的吉他是最贵重的一个,也是最特别的一个。
侯霄愤愤不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