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不满地皱皱眉,“初三还到处乱跑,一点都不自觉。”

“您说得对,我这就走。”

薛繁礼貌告别,转身大步跑下楼梯,在教学楼外不远处看见了离去的人影。

他小跑着追上对方,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腕,“我有话跟你说。”

童予秀试图甩开,不料薛繁死抓着不放,她烦不胜烦地抬起头,“你到底想干”

“嘛”字还未出口,忽然眼前一黑,猛地被薛繁抱着转了个圈,撞击声与闷哼声同时响起,紧接着传来男同学的惊呼声,“卧槽!”

和不久前的场景有些相似,只不过这次险些被砸到的人换成了童予秀,挡住那颗篮球的人换成了薛繁。

“骚瑞骚瑞,不是故意的。”一名男同学跑过来捡起地上滚落的篮球,看清薛繁怀里抱着的人后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不是吧,这还是那个把男同学揍得鼻青脸肿的母夜叉吗?!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男同学刚要张口,却被薛繁冰冷的眼神吓得颤了一下,他讪笑着离开,“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所有风言风语都有迹可循,不等当事人回过神来,已发展成燎原之势,经久难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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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干嘛啊。”

看在对方刚被砸了一篮球的份上,童予秀耐着性子没有挣扎,任由薛繁将她拽到了主席台附近。

薛繁找了个阴凉的角落,确保足够安静,这才放开了抓着童予秀的手。

“对不起。”

“……”童予秀愣了,没想到是这么个开场白。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只要你生气了,就一定是我的错。你告诉我做错了什么,我保证改,你别生我的气,别不理我。”

活了十四年,童予秀还没遇到过得罪她后认错如此之顺滑的人,顺滑到让她连恶劣的情绪都忘了,只剩下对方委曲求全的姿态。

“……那你以后不许插手我的事。”

其实这句话已经很大度了,只要薛繁改正,这件事立刻到此为止,俩人以前什么样以后还什么样。

然而薛繁却垂着头没有说话。

“什么意思啊?”童予秀用手指戳了戳薛繁的胳膊,“本来就是你不对,你还不高兴了是吧?”

薛繁依旧没有说话,顺着墙壁坐在了台阶上。

“……没有不高兴。”他低垂着脑袋,微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睫,“我没什么朋友,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要是你不开心,我以后就不说了。”

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童予秀顿时觉得自己像个欺压民女的恶霸,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那么多人给你过生日,还叫没什么朋友?”

“那是我父母的朋友,不是我的。”

“……”

行叭。

童予秀认命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在了薛繁身边。

薛繁转头看她,“你知道我为什么转学吗?”

“为什么?”

“因为我一直是年级第一,我父母不希望我太过安逸,所以把我转到了一个全新的环境里,要我永远保持斗志。”

古罗马斗兽场里的奴隶为了活命,必须竭尽全力杀死对战另一方,无论对方是老虎、狮子还是人,只有在残酷血腥的角斗中胜出,才能赢得生存的机会。

他们有一个被美化过的称号,叫做“角斗士”。

观众要求他们保持斗志,要求他们服从安排,要求他们用性命博得满堂喝彩。

一千九百多年过去了,角斗士生死搏斗的场地已经变得残破不堪,可还是有观众喜欢坐在看台上,观赏别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