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空姐走过来打断僵持的氛围,“女士,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尽快入座。”

63.陪着她

“女士,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尽快入座。”

辛可珊想抽回被抓着的手腕,宋予却紧握着不肯松手。

“确定不跟我回去?”

辛可珊:“你走吧。”

空姐礼貌提醒道,“女士,麻烦您尽快入座。”

宋予沉默了几秒,松开辛可珊的手腕,在旁边的空位落座,在空姐的督促中系好了安全带。

“何必呢,”辛可珊淡淡道,“就算没有我,你也可以过得很好。”

宋予没有说话,掏出手机向辛泊淮报了个平安。

头顶响起起飞前的最后一次机长广播,她点开柯奕烜的头像,在飞机开始滑行之前,发送了一条信息。

[我有事出去几天,有事微信联系]

玻璃窗外的一切逐渐后退,直到飞机升空,双耳嗡鸣,手机彻底失去信号,都没有收到对方的回复。

整座城市的建筑在视网膜中越来越小,蓝天白云似乎触手可及,宋予向后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阖上了双眼。

世间事岂能尽如人意,轻重缓急,总要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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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于欧洲而言,不仅仅是时间的划分或是季节的更迭,更像是一场奇幻的魔术。

在这片土地上,你可以遇见碧海蓝天与阳光沙滩的浪漫邂逅,也能目睹无垠雪原与广袤林海的缤纷碰撞,有巍峨矗立的山峰,也有波光粼粼的水巷,喧嚣与静谧共生,冷艳与温暖并存。

两人的第一站是埃特尔塔。

这座被誉为“法国第一海岸”的海滨小城,亲吻着大海唇边而建,海岸线绵延近百公里,形状如同刀锋削过的山崖。饱受风雨冲刷的山崖呈现出特别的白灰色,面向大海一侧崖壁从高处向外伸展,一路扎根进海底最深处。

周围停留着零星的游客,辛可珊站立在悬崖边缘,未被束起的长发在海风中狂欢乱舞。

“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会怎么样?”

海水拍打着阿瓦尔拱门回旋而去,冲撞了崖壁,带着疑问葬身海底。

她问得很正式,所以宋予答得也很正式。

“我会抓住你。”海风吹得脸颊生疼,宋予客观地说,“但是不一定抓得住。最大的可能是,我们俩同时掉下去,这个距离砸进去估计会被拍晕,但是我会尽全力保护你。最理想的局面是,我死了,但是你活着。”

她用了三个“但是”,似乎在她心里,这已经是能想象到的最理想的情况。

第二站是桑斯安斯风车村。

几百年前,这里矗立着超过八百座古老的风车,这些风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疲倦地旋转着,巨大的叶片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声响,宛如一首古老而又悠扬的乐章,带领它的国家走向新纪元。

在这里,辛可珊问了宋予第二个问题。

“你很怕我死吗?”

厚重的云层遮住了日光,天地间充斥着忧郁的滤镜。抑郁者站在高处,第一反应是跳下去会怎样,普通人站在高处,会感叹海风吹着可真冷。

好在这里没有咆哮的海风,也没有陡峭的悬崖,只有平坦的草地与蜿蜒的河流,静谧与祥和之中,似乎连时间都放慢了脚步。

宋予用了很久才回答。

“很怕。你不在,我肯定不会活得很好,一定会想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你,为什么不多努力一些。想着想着,就会陷入无穷无尽的循环,循环久了,就会早死很多年。”

辛可珊迎着密布的阴云向前走,走过泥泞的小路,走过停转的